,恰好目前拳頭最大的,正是風蕭蕭本人,所以安隆只能連連擺手,乾笑道:“小弟哪裡當得起……”
風蕭蕭肅然的臉色又是一轉,笑嘻嘻的一招手,朗聲道:“候兄你也該聽到了,今日有安宗主與風某作壁旁觀,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與楊兄一決勝負,而不必擔心有人從中做什麼手腳。”
安隆的臉色頓時一變,苦笑意味更濃。
風蕭蕭忽然前來橫插這一槓子,雖然棘手,但頂多這次不好向石青璇下手罷了,卻總還有機會能將不死印法騙到手裡,往後再設法取石青璇性命就是,畢竟他可沒邀請侯希白,風蕭蕭總不能逼著楊虛彥和一個沒來的人比鬥不是?
誰曾想風蕭蕭居然早就挖好了不止一個坑,而他則興高采烈的跳了進去……
侯希白雖是風度翩翩的從外牆躍了進來,但手中搖著的美人兒扇比平常更疾了些,俊臉上掛著的苦笑,居然比安隆更濃。
風蕭蕭不止坑了安隆,連他也一起坑了,本來答應好好的相助於他,這會兒卻和風蕭蕭沒什麼關係了,勝了是他自己武功高強,敗了是他自己不爭氣,能否得到不死印法,全靠他自己的本事,輸贏都怪不得別人。
幾乎在侯希白獻身的同時,中院的角落裡倏然現出一個難以被人注意的人影,黑罩黑衣,一雙陰冷的眸子裡閃著幾不可見的幽芒,正是“影子刺客”楊虛彥。
侯希白的目光立刻與他對上,飄逸的身形頓緩,慢悠悠的落地,手中的摺扇從急促變成奇異韻律的擺動。
風蕭蕭眼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二位都已現身,我便與安宗主做個見證吧!二位可以隨時開始。”
安隆哈哈笑道:“依我之愚見,一切還需等青璇賢侄女來做最後的定奪。”
侯希白微笑道:“隆叔總是有令人欣賞的提議,小侄也認為此議甚好。”
楊虛彥淡淡道:“虛彥自無意見。”
這一會兒,三人忽然有些齊心針對風蕭蕭了,畢竟風蕭蕭一把就坑了他們三個,他們面上不敢流露怨怪之意,心中卻絕不可能沒有不滿。
風蕭蕭笑了笑,沒有做聲。
不管三人如何不高興,只要結果合他心意,就沒什麼好生氣的,這點度量他還是有的。
石青璇動人的聲音在牆外響起,輕柔地就像從夜空灑下的月光,悠然道:“既然邪帝在此,真太好不過了,青璇就把這石之軒的鬼卷子交給你處理,邪帝愛撕掉扔掉,又或交給誰,悉隨尊便。”
一軸羊皮小卷從她發聲處飛出,速度很慢,與其說飛,更像在飄。
安隆、侯希白、楊虛彥一齊色變,皆忍不住的蠢蠢欲動。
風蕭蕭卻紋絲不動,嘴角擒著笑意,目光卻陡然肅殺冷寂,幽芒奇詭,掃過他們每一人。
中院內好似陡然間起了風,帶著冰寒氣息的罡風,所過之處,一切細微的動作都被生生凍住。
羊皮小卷在飄飛中,輕輕卻穩穩的升至最高空,當它墜下的時候,將落到風蕭蕭的手裡。
驀地嬌笑聲起,一道絲帶從暗處射出,凌空捲上印卷。
接著是婠婠的甜美聲音道:“原來在這裡,多謝邪帝,婠兒看後再還給你吧。”
風蕭蕭居然沒有阻攔,甚至連出手的意思都沒有,笑吟吟的瞧著印卷被絲帶圈圈纏繞,倏然倒卷。
這下誰也顧不上風蕭蕭的震懾了,楊虛彥速度最快,幻出點點劍芒,漫空遍地的向棺棺攻去,詭異的劍芒,迫人之極。
安隆和侯希白則分從左右,不約而同形成包圍的勢力。
白衣赤足的婠婠有靈般的在院角現身,白飄帶靈蛇般捲起印卷,“嘶“的一聲,像毒蛇的舌頭似的縮入她素白的衣袖裡,消沒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