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原本還得意的表情瞬間滯住,氣急敗壞地叫罵起來,“臭老孃們,老孃就是愛作妾,要說也不該,鐵貴哥這樣好的人,咋就娶了你這麼個醜娘們,難怪鐵貴哥說你心眼子兒小,每回給我們地裡頭幫忙,都要揹著你吶正室又能咋,還不是被自個兒丈夫數落,該”
秀娟哭喊的更兇,錢氏乾脆又踹了一腳,聲音極為尖利地罵著:“不知好歹的賤東西,再瞎叫喚仔細我扒你的皮”
王氏氣的渾身發顫,芳兒在一旁直拽著她,“好賴在人前兒還知道要個臉兒,她可是連臉都不要”王氏小弟王順來也忍不住來了氣,“聽她嘴裡頭胡說,姐夫咋可能在外人跟前兒數落姐?撒潑扯皮的咱可比不上她,好心當成驢肝肺,姐管她的閒事做啥,咱們走就是”
王氏又氣又悔,原本不過是看秀娟可憐,說上幾句話兒,誰成想惹來一肚子氣,知道今弟媳婦在跟前兒,總得給小弟留些顏面,再咋樣也不能跟錢氏似地瘋罵,轉身對他們說:“咱們走,讓她自個兒吠”
芳兒也是個直脾氣,回頭就衝錢氏罵了一句:“鐵貴哥也是你叫的?不知羞的臭不要臉兒”
王氏心說當年沒借牛到底還是做對了,就是把牛送了人,也不可能借給這樣的人,又想著,晚上回去得好好把這事兒跟丈夫說說,以後再碰上蓋房種地的事,絕對不再給老2家幫一回忙的再有,等到過年的,不給錢氏閨女兒一文錢兒就是給了,那錢還不是叫錢氏拿去了,日後一分錢兒自家的便宜都崩想佔
想來想去的,心裡的火氣倒消了大半,芳兒見王氏隔了沒多大會兒倒像是緩過勁兒來了,直說王氏心寬,又氣呼呼說那錢氏不是個東西,十里八鄉的,再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
王氏反倒勸她,再碰上這樣的人,惹不起還躲不起?犯不著跟她置氣,還弄得自個兒不舒坦。
日頭火辣辣地曬,寶珠正陪著表姐招娣在樹蔭下頭玩抓子兒,魏思沛扛著鋤頭進了大門,笑著喚寶珠,“寶珠,不是要種菜麼,墾地去?”
寶珠歡歡喜喜應了一聲兒,前幾天忙著**精,倒把菜地的事忘得一乾二淨,拉著招娣對他說:“這是我姐招娣,這幾天跟咱們一塊玩兒”
招娣長得黑黑胖胖的,性子也大不咧咧,見了魏思沛也不怯,大聲問他:“哥哥,你臉上有疤”
魏思沛笑了笑,輕輕撫過臉上那道疤痕,“小時候不聽爹孃的話兒,自個兒調皮摔的,招娣可不能像哥哥一樣調皮,不然也長出一條難看的大疤來。”
招娣驚恐地摸摸臉蛋,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問他:“原先調皮,現在不調皮了,還會長不?”
魏思沛淡淡笑著瞧她,“不會的,聽爹孃的話臉上就不長疤。”
寶珠忍不住抬眼看他,看那態度,倒不似從前那般對那道疤在意了。
三人來到河邊,寶珠在自家門口的河沿上選了一小塊草地,正要去拿鎬,魏思沛攔住她,笑著說:“我來就好,你們倆在旁看著就是了。”
招娣跑回屋裡拎出一把鎬頭,脆生生的叫:“思沛哥哥,我也會鋤草,寶珠妹妹歇著,咱們一塊鋤草”
魏思沛也不攔她,倆人一下一下地幹起了活兒,寶珠望著招娣倆眼發木,招娣只比她大了一歲,幹起活來卻一點不含糊,那架勢倒像是經常幫爹孃幹過活的,寶珠臉上忍不住一陣發燒,想她活了兩世,這一世還沒怎麼幹過農活,小胳膊小腿被她娘慣的白嫩嬌弱,別說翻地,就是拿起鎬頭揮舞兩下興許都費勁。
寶珠撅著嘴兒,有些不服氣地說:“表姐歇著,讓我來”
招娣抹了一把汗,笑嘻嘻說:“妹妹歇著,一會兒就弄完了。”
魏思沛卻停了下來,瞧著寶珠臉上有些沮喪,笑著讓她去撿草地上的石頭和翻出的青草,又誇她:“寶珠年紀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