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剛說讓你對寶珠好些,你就那副德行?”
積德梗著脖子半晌不吱聲,又捱了陳翠喜一頓好罵,這才黑著一張臉兒,被他娘按坐在飯桌旁。
一會兒,陳翠喜又進灶房幫忙,倆人一塊將滿桌菜逐個熱了一遍,寶珠端著菜碟
子進門時,一眼便瞧見了積德,朝他嘿嘿笑一笑,他卻轉過頭,重重哼一聲兒。氣的陳翠喜一個巴掌朝他腦門拍去,板著臉訓他:“越活越倒退了,還跟你妹子置氣?前頭每回玩兒的晚了,是哪個進灶房給你熱菜熱飯的?噢,就不許你妹子晚一回?”
寶珠忙拉著她的胳膊笑嘻嘻勸她,“三姑別去罵表哥,今個是我回的晚了,三姑做了這樣好的菜,都這個時候了,表哥約摸也餓了,咱們快些吃。”
陳翠喜這才笑著端起碗筷,張羅著:“今個寶珠生辰,一年才一回,咱們三個盡興吃”又笑眯眯去問寶珠,“咋樣,就算你母親不在跟前兒,我娃兒在姑家也沒委屈著吧?”
寶珠重重點著頭,一本正經去說:“姑對我可好了,將來一定好好孝順姑”
陳翠喜呵呵笑著,瞪一眼積德,“你妹子生辰,你就不說兩句?”
積德悶聲夾著菜,小聲咕噥一句,“有啥好說的,多我一個也不多”
陳翠喜“嘶”地一聲兒放下筷子,又去拍他腦袋,“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寶珠聽出他話裡有所指,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又去勸陳翠喜,“姑別生那樣大的氣,原也不怪積德表哥,他今個在外頭等了我許久,氣我也是應該的。”
陳翠喜無奈地嘆一聲氣,又叮囑寶珠,“你表哥就是那臭德行,其實心裡還是掛著你的。我娃兒心大,不跟他計較,咱姑侄倆且好吃好聊著,誰也甭理會他,讓他自個兒吊著臉子去吃”
話音剛停,積德便不滿地哼出一聲,抬著下巴說,“憑啥不待見我?又不是我回的晚了你們聊你們的,我偏要插一句嘴”
寶珠跟她三姑對視一眼,齊齊呵呵笑開,一屋三人氣氛這才歡騰著,有說有笑起來。
第二日寶珠將進鋪子,唐寶便大呼小叫地嚷嚷起來,“寶珠老闆,你猜今個怎的?我早上方一來,便瞧見水缸接滿了,還有,咱那一滿桶子惡水也給清理了,天哪,那大桶子,足有四五十斤重,大頭哥是咋辦到的?”
寶珠笑笑,他卻急的直跺腳,拉著她進灶房瞧,“老闆快看,那灶臺,刷的像新的,煤堆也理的整整齊齊”他本就年紀小,跟寶珠處的熟了,知道她們屋都是實實在在的好人,私下裡行事說話便也沒什麼顧忌。
陳翠喜跟了進來,“喲”了一聲兒,眼睜得老大,“還別說,整的真利索,也不知道大頭把那惡水倒去了哪兒?縣裡隔段時間就有人專程收走,花費也不多,何必費那大力氣。嘖嘖,幾十斤重咧”
寶珠笑著搖頭嘆氣,“由著大頭哥去吧,他一準是覺著在咱這兒吃了住了,心頭過意不去著哩。”
陳翠喜也笑著說:“雙喜家這娃兒就是心實”
等到晚上大頭再回來的時候,唐寶看他的眼神已經由最初的友善變成了崇拜,他特意跟寶珠知會了,說是晚些下工,要叫大頭哥到自個兒屋去吃一回飯。
寶珠心裡正樂意著,大頭哥初來縣裡,沒個能說的話兒的朋友,自己又是女娃子,大頭哥老實憨厚,唐寶也是個不錯的娃兒,又勤快又機靈,難得的是心地也善良,又都識得些字兒,他們兩個打交道,她放心
一晃眼,日子到了七月底,寶珠三姑夫回來了一回,在縣裡呆了十來天兒,等那批貨批發了出去,便又趕著跟著僱主上了西北,他這回去了小半年,帶回來五兩銀子,陳翠喜樂的又去給寶珠和積德扯布料做衣裳。
寶珠自打來了縣裡,她姑前後連做帶買的已經置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