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朝她皺皺鼻子,“二嫂成親那麼些時候,心裡知道著哩怎的還問我。”
朱春香哈哈一笑,“我成親第二日妹子便打問,怎的今個不叫嫂子問?”
寶珠翻著眼睛想了想,“不記得了,總之他是極柔和的,必定比潤生哥好”
朱春香聞言又咯咯咯笑上好一陣子,這才正色道,“你潤生哥也害羞的緊。”
姑嫂倆私房話兒一陣子,便聽著王氏幾個進了門,瞧見寶珠,嗔怪道:“今個原該給你爹爹奉茶,都啥時辰了才起?哪家新媳婦裡也沒這樣懶的閨女”
寶珠驚呼一聲,“爹爹人呢?”
魏思沛笑著上前,“昨個夜裡跟爹他們喝的多了,天亮才東邊睡下。”瞧一眼王氏,“娘沒讓打擾。”
話說著,一行人進了廳裡,閒話片刻,寶珠想起昨個收的禮,便與魏思沛說道:“昨個韓府照舊派人隨了大禮。”
吳氏便笑,“那會兒顧不得跟娘商議,我瞧著禮下的重,加上又趕上妹子大好的日子,不宜在行禮上頭起了爭執,雖知妹夫跟韓府裡頭有些誤解,卻也沒拒了。”
王氏笑道:“娘看你大嫂做的對,昨個那日子,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
吳氏直言道,“何況前頭的聘禮既都收下了,咱們也不必再忸怩作態一回。”
王氏訕笑一聲,“你大嫂說的對,是這麼個理兒。”
魏思沛點點頭,“禮是給孃的,娘說成就成。”
寶珠起去廂房將簿子取來給他瞧,“還有個濟州夏府,不知是什麼來頭,你且瞧瞧。”
魏思沛接了簿子瞧上幾眼,順手將簿子放在几子上,沉默一會兒,垂眸道:“我娘便是濟州夏府的。”
王氏奇道:“這樣說來,你姥姥竟也尋到了咱們燕州地界?只不知她府上何時知曉的?怎的從前也未見半封書信往來?”
魏思沛搖搖頭,“自我娘離家後便從未聯絡過,這些年也沒個往來,若不是昨個那份禮,我只當她從不知我在何處。”
寶珠聽出他的失落,自他身後輕輕拍拍他肩頭,他回身一笑,示意無礙。
陳鐵貴蹭地站起身來,沒好氣道,“這樣說來,不怪爹話難聽,你姥姥家實在不怎麼樣,既然有了你的音訊,怎的前頭也不聯絡一回,好賴還是親親的外孫子”
吳氏抿上一口茶,語氣不無唏噓,“瞧那韓府與夏府的氣派,妹夫原也該是個富貴公子……”
陳鐵貴擺個手製止她,“管他們富貴不富貴,反正咱們這頭也不差,現下成了親,再也沒啥她屋可操的上心的,往後若來往咱也不拒著,若沒存那心思,咱們也不用巴上她屋”
王氏乾笑一聲,朝魏思沛解釋道,“你爹那人不會說話,原也不是說你姥姥的不是,只怕其中有個什麼誤會,興許她們也才打聽到,只顧著匆忙送禮了,怕過些個信件便來了。”
魏思沛搖搖頭,不以為意道,“爹那番話兒說的好,我心頭也是那樣想的。”
王氏見他沒介懷,這才放了心,笑著打個圓場,“原先你的親人們走的走,散的散,要說現在這樣兒倒也挺好,你爹知了你的下落,隨後你姥姥府上也尋到了你,往後就是不相認,這世上總也多幾個牽掛的,算來是樁好事兒。”
朱春香笑著接個話兒,“娘說的在理,昨個成親,我爹來時瞧見妹夫便與我說妹夫面目極善,往後福氣大,妹子跟著能過好日子哩。”
潤生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我這才想起咱爹還會看些手相面相,批個卦字哩,那往常咱爹可有沒有提過我?”
朱春香撲哧笑出聲來,“爹早幫你瞧過,說你面相就是個老實疙瘩,錢財雖不多,卻是極長壽的,這輩子最是平平穩穩的,我跟著你也沾了你的光,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