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嘿嘿笑著,“嬸子就收下吧,娘和三嬸子都有,給良東哥和秀娟妹子也帶了禮物來。”
除此之外,她還給自家幾個哥哥買了東西,大哥跟思沛哥是一人一套成衣,潤生哥既不愛好吃,又不愛好穿,讀書他更是不愛,寶珠想來想去的沒轍,便給他裝了一百文錢兒的小紅包。
剛從二嬸屋裡出來,便瞧見王氏從灶房裡探出一顆腦袋,跟她打著眼色,“你雙喜嬸子來瞧你了,快去屋裡跟你嬸子敘一會子話兒。”
寶珠又進門跟李雙喜敘話兒,不一會兒,王氏也進了屋,多是說些寶珠在縣裡的生意,大頭因實在不是讀書的料,考了幾年連縣試也沒中,這幾年便在屋裡頭幫著幹活,李雙喜瞧他過了年也有十六了,長得又五大三粗,有意讓他到縣裡尋一份工,便跟寶珠說起這回事。
寶珠知道她娘跟李雙喜關係鐵,雙喜嬸子前些年沒少幫襯自個家,便笑嘻嘻承諾著,大頭將來要去了縣裡,不說旁的,自個兒常年在那頭能照應著。
聊了不大會子話兒便尋了個藉口出了屋,跟王氏打了聲招呼,跑去河邊兒瞧自個的小菜園子,自己走了以後,思沛哥跟潤生哥兩個果然替她打理的有聲有色,幾十顆大白菜這會兒已經結了球,沒幾日就能收穫了。
又回屋取了一趟給思沛哥帶的衣裳,徑直去他屋裡去尋他,一路上,不時便能碰上個面熟的村裡人,他們都知道寶珠如今在縣裡跟她姑一道做著買賣,給屋裡爭了不少氣,瞧見了寶珠便站在路上跟她問著話兒。
寶珠禮貌地應對著旁人的好奇,並沒有因為自個兒賺了錢而沾沾自喜,總體來說,她在村裡一向聲譽很好,因她沾了兩世的光,特別知道如何跟大人們打交道,她還很小的時候,說話辦事就極為本分穩妥,走到哪裡都十分得人喜愛。在外人眼裡,儘管她如今有些招人眼紅,卻也還是那個懂事聽話的小姑娘。
魏家大門敞開著,寶珠剛進了院子,便聽見裡頭傳來有說有笑的聲音,寶珠掀開門簾往裡頭瞧,一眼便瞧見喜妹正在屋裡坐著說笑,魏思沛手裡捧了一本書給她念。
她笑嘻嘻喚了一聲兒,“喜妹姐姐”瞧見魏思沛訝然站起身,抿著嘴兒瞧她,才又喊他,“思沛哥,我回來啦”
魏思沛忍不住朝她招招手,“寶珠快來屋裡坐著。”
寶珠揹著手進了屋,冷不妨一個極為不滿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手裡拿著啥?”
寶珠一時愣住,笑了笑,攤開手,赫然是一件疊的整整齊齊的衣裳,“給思沛哥帶的衣裳。”
喜妹哼了一聲兒,“不知羞,多大的閨女了,還給男娃兒送衣裳哩”
這話原也是她奶奶趙劉氏數落她的,因她過了年也九歲了,仍舊天天往魏大夫屋裡跑,她母親又一貫寵著她,趙劉氏瞅著空便嗔她不知羞,在外頭玩兒也就罷了,成日還往人家屋裡頭鑽。
嗔怪歸嗔怪,趙家到底也沒束著她,想著娃兒也才八歲,成日還貪玩著,還不懂那些個男女之事,外人瞧見了倒也傳不出個啥話兒來,左右等娃兒到了十歲的再好好管教也就是了。
魏思沛瞧了喜妹一眼,微微皺起眉,“喜妹,不可胡說,寶珠是咱們的妹妹,怎麼能算不知羞?”
寶珠心裡嘆了一聲兒,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木盒子遞給她,“喜妹姐姐也有,原本還說一會兒給你送過去,這下好,姐姐在跟前兒。”又笑著瞧她,“姐姐瞧瞧喜歡不?”
喜妹正因著魏思沛方才說她心裡委屈著,這會兒哪有半點好臉色,一把將寶珠手裡的盒子打翻在地,怒氣衝衝地朝她吼,“你從前不是說凡事都能讓著我麼思沛哥是我哥,怎麼你也愛找他玩兒以後你不準來”
寶珠瞧著被她打翻在地的小木盒子,臉色忽的有些發沉。
喜妹向來是很難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