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張床才能坐人,雲先生不情不願的坐了下去。他想起在混進大營前時舉頭看到的那抹妖豔圓月,自嘲的想,來之前就是打死也料不到闖營的結果是:自己與二師兄在一張床上喝茶。
煉無極舉起茶杯與雲先生輕輕碰了一下,壓低聲音說:“就讓師兄以茶代酒歡迎你。”說完一乾而盡。兩人相坐極近,低聲說話外面根本無法察覺。
雲先生也默默把茶喝下,他積壓物資二師兄這麼一打岔,今天晚上的刺殺任務是萬萬不可能完成了,如今之際是要好好想想如何全身而退。
“我終於等到這一天。”煉無極撇過頭去,望向右手邊的男人,仲雲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倔強的少年,而自己,也不是當初那個對愛懵懂的男人。但是這麼多年來,想和他在一起的心還是沒有變。或許,越挫折想要的心就越強烈,到最後這已經成了自己人生唯一的目標,他暗下了一個決定,以後永遠也不公讓仲雲離開,無論用什麼方法。
雲先生尷尬的坐直了身子,雖然不是沒有與男性發生過親密關係,但是以前都是發洩玩玩從來沒有給過絲毫感情,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性別,只是工具,沒有男女。而二師兄,顯然不能歸結進此類。
煉無極佔取了雲先生前半輩子最美好的記憶,在他心中擁有無人能夠比擬的地位,這呢喃般的低語讓他想起了十幾年前二師兄信誓旦旦說要娶他為妻的情景。現在,他當然明白了“娶自己為妻”是什麼意思,看著溫柔輕笑的二師兄,腦海裡情不自禁幻想出一副靡靡畫面,他趕緊惱怒的甩了甩頭,逼問身旁的人,“你今天到底想要怎樣?”
“小云,放輕鬆點,你不就是想樣庫剌嗎?我可以幫你。”煉無極還是習慣把雲先生當成那個在自己臂膀下需要保護的孩子,輕描淡寫的就打算出賣把自己奉為國師的那個國家最勇猛的將軍。
“呃?”雲先生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果然還是永遠猜不透二師兄在想什麼啊。為了一個賭約,二師兄毅然離開了大齊投奔蒙古拉國做國師,與大師兄爭鬥了十幾年,給自己找了無數麻煩,到如今雙方都還沒分勝負。而現在他說要幫自己殺了庫刺,難道他已經放棄那個無聊的賭約了嗎?雲先生一喜。
“別高興得太早,我的條件是,帶我回京城。”不是放棄了賭約,而是學會了變通,得到一個人不是隻有一種辦法吧?或許當初離開才是最錯誤的。
雲先生猶豫了了。
“錯過今天,我一定會提醒庫刺加強戒備,你以後將永遠沒有機會刺殺他。他死後你認為我還能活嗎?遲早有人查出刺客在我這裡待過。除非,你根本不在乎我地死活。”
人人懼怕的雲先生在洞悉人心的煉無極面前,就像一個小學生,被這幾句話擾亂了心。冷酷只是因為不在乎,二師兄永遠是他心底最柔軟的存在。
“為什麼要幫我,你……放棄那個和大師兄的賭約了吧?”還是問出了這句話。如果二師兄不再口口聲聲說什麼“娶自己為妻”地傻話,那就沒必要逃避二師兄了。他很樂意和正常的二師兄在一起(完全沒覺得自己好男風也是不正常地)。
煉無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幫你,還需要理由嗎?蒙古拉對於我,只是一個落腳的地方罷了。賭約啊,我決心放棄了。”放棄賭約,不代表放棄你。煉無極很高興的想,在蒙古拉國宮廷中習慣了陰謀詭計的自己,也會玩文字遊戲了。
雲先生顯然沒有對煉無極的話產生懷疑。在他心中,二師兄是神仙般的人,秉承著預言師的嚴謹,從來不會兒戲。
於是,他朝煉無極輕輕點了點頭。兩人迅速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動。
“嘎魯,進來。”煉無極朝外面喚了聲。
“是。”一個守衛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剛放下簾子,忽然身子一麻,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