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程羽調休,不用去酒吧上班。
熬到十點終於把兼職的設計初稿畫完,他已困得哈欠連天。
連續幾天沒睡好覺,他實在撐不住了。
程羽洗完澡回到臥室,就見顧修遠抱著個枕頭,站在床邊沖他笑得端莊。
「你幹嘛?」
程羽瞬間清醒了一點,裹緊浴巾一臉戒備地盯著他:「懂什麼叫慢慢來嗎?」
顧修遠點頭,「哥哥你想多了,我就是一個人睡難受,我能躺你床邊嗎?」
「不行。」程羽斬釘截鐵,「你在家不也是一個人睡?」
「在家不是沒得選嗎?」
程羽不近人情地說:「在這也沒得選。」
「打地鋪也不行嗎?」顧修遠爭取道,「我保證什麼也不幹。」
程羽直接擰開房門,送客。
顧修遠見說不動他,只能抱著枕頭,低頭耷拉耳地慢慢挪出了房間。
程羽靠在門板上鬆了口氣,他可不敢放顧修遠進來。
只要答應顧修遠在他這打地鋪,他敢說半夜三更那個撒嬌精就能跟他鑽一個被窩。
程羽防狼一樣確認房門已反鎖,才安心地走到床邊解開浴巾換衣服。
「誒?」
他繞床走了一圈,又埋頭在衣櫃找了半天,也沒看到他經常穿的那套睡衣。
「嘿!奇了怪了!」
程羽納悶,他明明記得去洗澡之前,把衣服放在床上了呀。
第30章 聖誕節的吻
程羽半夜起來上廁所,經過顧修遠臥室時頓足良久,他先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一會兒,才輕輕擰開房門,踮起腳尖走了進去。
臥室內的窗簾沒有拉嚴實,借一道經由窄縫鑽進室內的月光,程羽看清alpha熟睡時依然緊鎖的眉頭。
粗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彷彿悶在地表下的巖漿,滾沸了卻噴發不出,只能壓抑著把腺體神經燒灼赤紅。
不打抑制劑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知道alpha的易感期通常會持續3-5天,但顧修遠資訊素等級太高,程羽不清楚在這方面他會不會是個例外。
顧修遠睡得不踏實。
月光被微風捲動的窗簾晃了他的眼,他蹙緊眉宇翻身換了個方向,壓在身下的一截衣角露了出來。
程羽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失蹤的睡衣。
難怪顧修遠離開他房間時,還要抱著枕頭鬼鬼祟祟。
程羽無奈地牽起一抹笑。
他躡手躡腳把窗簾拉好,在一片黑暗中悄無聲息退出去,沒有驚動睡夢中的人。
程羽回到自己房間,撩起衣擺低頭仔細聞了一下。
除了有股淺淡的皂粉味,沒什麼特別。
不知道顧修遠偷偷把他的睡衣拿過去有什麼用。
但小公主臉皮薄,他如果戳破這件事,沒準又要掉眼淚,嚴重點可能一時半會還哄不好,程羽索性佯作不知,就當是給身處易感期的alpha一點安慰算了。
然而程羽發現,他的衣櫃肉眼可見地在變寬敞。
顧修遠專挑他經常穿的衣服拿,起初是單薄的幾件放在枕頭下,後來積攢多了,便疊放一起,搭出一個舒適且富有弧度的軟枕。
眼見這傢伙要拿走他最後一套家居服,程羽實在忍無可忍,開了腔。
「大哥,我都快沒衣服穿了,您好歹收斂點成嗎?」
顧修遠脊背微僵,黑白分明的眸子寫滿控訴:「你進我房間了?」
「……」明明是受害者,但對上如此幽怨的眼神,程羽就心虛了,「是你、你做的太明顯了,我想不發現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