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從額頭上流下來的汗,他還不算太草包,辦案這麼多年,驗屍報告自也看過不少,很清楚張運水這話裡的意思。
“屍體耳後有紙屑殘留……”
張運水口若懸河地說著自己的勘驗結果,好片刻後,他方才止聲,後退了兩步,轉過身來看向沈鳴,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沈先生,綜上所述,劉大人應是在無意識中,被人以溼紙覆面,窒息而死!”
溼紙覆面,窒息而死!
此言一出!
靈堂中頓時為之譁然,眾多江湖人皆是議論紛紛。
“嘶……劉大人竟真的是被他人所害!”
“沈先生竟真沒說錯!”
“什麼人竟這般喪心病狂,對劉大人下此毒手!”
劉家的那些僕人家丁,也是面面相覷,小聲的議論著。
“誰幹的?”
“不會是七小姐吧?當晚就七小姐在老爺房中……”
“不會吧,看七小姐這樣子也不像啊?”
至於劉家人,聽著眾人議論聲,面色則是更加難看了,今日無疑是他們劉家最為難堪丟臉的一日!
而被家丁們議論的劉知薇,卻是如同被驚雷擊中了一般,愣愣的待在原地,雙眼無神空洞,唯有淚兩行。
‘溼紙覆面,窒息而死!’
這兩個詞兒不停的在她的腦海中迴盪著,同時迴盪著的還有那個夜晚。
即便之前她覺得那晚的事有所異常,但她也未多想什麼,或者說不敢去想,本能的畏懼去想這種事情。
但當劉甚微的死因被張運水不加掩飾地撕開,血淋淋地展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卻是無法再去迴避,無法不去多想。
劉知文那晚的異常、那碗燕窩、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父親的在天之靈、自己求情時一口一個屍骨未寒的樣子、冒著風險為其求情……
現在想想,這是何其諷刺啊!
“啊!”
劉知薇瘋了般地尖叫了一聲,然後猛地轉過身來,赤紅著雙眼怒視著癱坐在地上的劉知文。
“劉知文!”
她大喊了一聲,這聲音中既帶著無窮的悔恨,又帶著傾盡三江之水也難以覆滅的仇恨與怒火。
明明只是一個弱質女流,可在場的江湖人看到劉知薇此時的模樣,卻是隱隱感到有些畏懼,心中生寒。
“我要殺了你!”
周玉愣愣的看著劉知薇,因為驚訝,措不及防之下,竟被其將懸掛在自己腰間的刀給拔了過去。
劉知薇雙手舉著寒氣逼人的斷魂刀,瘋魔般的對著劉知文砍去。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鎮住了,一時間都未反應過來。
“哐當!”
但她終究不是習武之人,再加之又是女子之身,畏懼驚恐之下的劉知文字能地撐著身子往後驚慌爬行。
斷魂刀砍了個空,落在了地面之上。
劉知文看著陷入地面的那把鋒銳的刀,看著那個握著刀瘋了一般的人,驚慌的叫喊了起來。
“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殺我爹呢,他是我爹啊!”
“知薇,七妹,我沒有,我為什麼要殺我爹呢?”
靈堂中的眾人這才反應了過來,劉家的那些人見了這一幕,面色不由更是難看。
劉三公子忙上前將劉知薇攔住,其餘人也是趕緊幫忙將劉知薇手裡的刀奪了過去,紛紛開口勸和了起來。
“知薇,冷靜點,冷靜!”
“七妹,冷靜,這事不可能跟你二哥有關係,你二哥沒理由做出這等事!”
“冷靜,冷靜,我劉家不可能出這種事……”
而被劉家眾人攔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