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朧,如花瓣散落,一片片地旋轉而落。她以為這是夢境,卻無聲的用盡了力氣摟緊了男子的脖頸,輕輕地在他的耳垂輕咬:“你……來了。”
“嗯,我來了。”
……
“初雪。”
殷素兒聽著如此溫柔的聲音,倒是覺得這夢太不真實。因為她從來不曾看到過這麼美的男子,他帶著和他一樣的面具,卻擁有著他不該有的溫情。他這樣不顧一切的抱著自己,在這漫天飛舞的雪地裡,不僅忘記了他來時的路,更忘記了他來這裡的使命。
但卻彷彿,他只是為了她而來,為了來赴她的約定。一場雪漫羅剎山脈,一場嫁衣如荼的初雪之約。
一步一步,他邁出的步子的聲音很沉重,卻只能夠聽到他腳下的雪積壓的聲音。踩得她的心都有些生疼,她不敢閉上眼睛,只好不停的對他說話:“這不是夢,對嗎?”
“嗯,”他只是輕輕地答應,可是他的眼神好像是從最為神秘的潭水之中醒來,肩膀之上的亮紫色的袍子顯得他很哀傷,像是從萬年之外的洪荒之處走來。
女子心疼道:“可是……你怎麼沒有騎射呢?今天,好像是皇上外出狩獵的日子,你該是陪著皇上一起狩獵的,對了……還有沐陽郡公,還有上官公子。”
說著,那駭冷的茶色的目光頹然一滯,羅剎皎看著男子頎長的睫毛在她的臉邊劃過,漾起了淡然的弧度。在他眉梢眼底的紫色的流光,她想要緊握,卻沒有一點力氣,只是一手停在了半空之中,心口便被割的疼痛萬分。
“如果疼就咬下去。”男子一手握住執在他臉頰旁的手腕,卻將自己的掌握成了拳頭堵在羅剎皎的唇上。“我是來陪皇上狩獵,卻不知這場狩獵,狩的不是白鹿,卻是……”
男子沒有再說話,只是繼續走著。
望著目光的幽深之處,他的唇瓣在自己的眼中一張一合,她感到一種冰雪消融的溫暖的感覺,像是漫天的風雪在自己的心裡融化。羅剎皎卻慶幸道:“可我真的開心被箭射到,真的……很開心。”
“因為……這樣就能夠做夢被你抱在懷裡,就像是隻是一瞬間就天荒地老,只一瞬間我就逃離了喧囂。”可是這句話,羅剎皎始終沒有說出口。
她白色的衣袂在漫天的飛雪之中曼舞,男子的拳一路都沒有被羅剎皎咬痛過一次,但是他卻感到身體裡湧動著一股無聲無息的暗流,那像是無藥可解也無法被察覺的無色無味的毒蠱,在他全身的五臟六腑來回的流動著,噬咬著。
不知走到了什麼時辰,她感到愈發的冷,可是空氣中如飛絮般飄散的雪花卻無邊無際地捲來。他將她的手放進了溫暖的他的胸膛,羅剎皎卻笑著說:“這裡真暖和。”
他看著她像個小孩子的笑,在他面前她第一次這麼聽話。
當赫連訣臉上撕扯的笑容頃刻間變成了冰冷徹骨的冷酷,羅剎皎已經凝固著笑容安靜的躺在他的懷中睡著。男子輕輕地用拇指摩挲過她額跡的髮絲,卻無形之間又努起了微抿著的唇線:“我以為我會愛的很沉重。”
不過可能,我還好,還好還沒有愛上你。
赫連訣故意掉落在地的腰間佩被赫連宸拾起,赫連宸敏銳地察覺到事情起了變動,才安撫著赫連政的情緒,萬幸的是他們沒有追過來。雖然詫異,但是赫連政還是回了宮。
赫連訣從沒想過他會再次來到羅剎山,跟隨著他的人不是清顏,而是他親手將受了箭傷的羅剎皎抱了回來。看著冰冷的石板之上的她,寧靜中帶著些許擔心的睡顏,她微微凝重的眉頭,有那麼一瞬間他不想這麼看著失去了生機和活力的她這樣昏沉沉的睡去。
“她一直都是停不下來的,任憑我打壓她,言語嘲笑她。”他不自覺就說出了這話,此時赫連訣身後已經站著一個身著淺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