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臺。
宴會之中,天子坐於正上位,由於太遠,沒有人能看清他的神情如何。
看向左側,坐著的便是今天的重要人物——大將軍袁竹。
其似乎是剛剛凱旋而歸還未能換上常服,一身鎧甲配極其瀟灑利落的束髮,單手執著酒杯輕抿,視線卻在緩緩的掃視著宴會的四周。
他似乎與這個宴會的鶯歌燕舞格格不入,即便這個宴會是為他而辦的。
饒是如此,也沒有人敢開口說他的不是。
畢竟腰上那柄即便進入保和殿也未被繳下的長劍便已代表了他的地位。
只要這柄長劍還在,那麼大將軍袁竹就永遠都是天子身邊的左膀右臂,是渭國百姓全都知道的雄獅猛虎,是代表了渭國太平的存在。
樾南衣望著漫不經心的那人,忽然愣了。而正在飲酒的袁竹也看向她,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竟眉眼彎彎,淡淡笑了。
無關什麼情意,只是他似乎覺得很有趣。
而這樣的一笑,自然也讓其他的女妓們瞬間便心花怒放,以至於稍後樂署丞指導著演出時,她們都比之前更賣力了。
一曲琵琶結束迎來滿堂喝彩,尤其是坐在中間的樾南衣,更是讓諸位達官貴人都青睞,各種打賞也不斷,一舉便成了最亮眼的存在。
甚至還有許多的王孫公子們已經有意想要收樾南衣入府。
只是礙於聖上還在上面坐著呢,因此大多數人都沒這個膽量罷了。
但到底還是有些許的膽大之徒,色心作祟,竟當眾直接問起了樾南衣願不願意同他回府。
宴會上一時之間便陷入了寂靜,眾人噤聲,聖上的臉色也並不好。
樾南衣的指尖緊緊的按著琴絃,膽怯致使她的指尖都差點被割破,險些讓宮宴沾染鮮血。
她不知道自己此事應該怎麼辦,心中惶恐,想著若是聖上當真開了口,將自己給當做物件賞了出去那該如何?若是自己不能自保、入了府後被欺辱又該如何?若是正室會嫉妒……
胡思亂想時,她聽到有人開口:“陳尚書,宮宴上還是管好你那乖兒子的嘴,別亂說話。”
她連忙抬頭,卻見是袁大將軍。
袁竹側著身,鎧甲相撞的聲音丁當的作響,頓時便吸引了宮宴上眾人的注意。
他繼續說道:“教坊司內的女妓是屬於皇室的,自古就只有被請到各個府上彈唱助興的時候,像適才中間的那位美人琵琶彈得如此之好,若是我想請,那便就是我大將軍府上的座上賓了。再不濟也該是由皇上來進行定奪,令郎開口便是要討妾入府,想來這是不將皇上放在眼中啊?”
他的語氣非常的平淡,就像是在閒談一般。
可就是這樣完全聽不出有半點嚴肅的語氣,這其中的威脅之意卻極其的明顯。
這話落下,陳尚書的臉色頓時就有些僵了,連忙領著自己剛才那個口出狂言的傻兒子瘋狂給聖上磕頭謝罪、請求聖上的原諒。
好在今天聖上的心情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只是淡淡的揮揮手、罰了陳尚書兩杯酒,倒是並未再多說什麼。
而身為這場宴會的主人公袁大將軍自然也是不能掃了大家的興,冷哼了一聲後便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