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但茶葉依舊泛白,水依舊未曾孤單。
“你要給我看什麼東西?”韓斯辰看著李四笑了笑;韓斯辰其實自己才是最矯情的人,他和李四的關係可以說親如兄弟。昨天晚上,韓斯辰在電話裡對李四吼的那些話,現在想來實在是不應該;但要韓斯辰這種人道歉,用李四的話說‘比東莞被掃黃還困難。’所以韓斯辰進門時,只是對李四報以了歉意的一笑;不過畢竟二十年的友誼擺在這裡,李四當然理解了韓斯辰這一笑中蘊含的資訊。
“哈哈,來,我帶你看個東西。”李四摟著韓斯辰的肩膀來到了客廳。“給你看這個東西之前,我先和你說個故事吧;”李四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丟給了坐在沙發上的韓斯辰一罐。他開啟了自己手裡的啤酒,抿了一口說道:“你知道餓鬼嗎?”
“餓死鬼?”韓斯辰疑惑。
“不是餓死的鬼,而是餓鬼。”李四笑笑:“我曾經遇到過一次,就在我大四畢業那年。”
“你還真沒和我講過,那時候咱們忙於找工作,都沒怎麼聯絡吧。”韓斯辰喝了口酒道。
李四笑笑:“當然,找工作是藉口,那時候我是嚇壞了,好幾個星期愣是把自己關在宿舍沒敢聯絡任何人。要說原因麼,得從這玩意說起。”李四從兜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晃了晃道。
李四的大學坐落在四川,也就是曾經的巴蜀地區;在我國古時,這個地區從來都和富饒扯不上什麼關係。前有劉邦被項羽發配到蜀地,後有李白勸友所寫的【蜀道難】。你可以想象這個地區曾經的饑荒和蕭條。在這麼一個民不聊生的地區,自然會流傳出許多的,與飢餓有關的民間野史。
而李四,恰好在大學的最後一年,經歷了一次有餓鬼參與的怪異晚宴。
四年,多少有志青年在大學放飛了理想,又有多少人把懷揣的夢想埋葬在了校園之中。李四並不知道這些,他目前只忙於自己的畢業後去向,昨天白天他在電話裡和父親就畢業後工作的問題大吵了一架,他的父親怒氣衝衝的斷掉了李四的生活費,想以此逼著自己的兒子走投無路而回到老家從事父親為他在政/府安排的文秘工作。
“狗屁。”李四惱火的砸了一下滿是招聘資料的書桌:“要我去吃鐵飯碗,簡直是對我冒險精神的侮辱。”
書桌旁邊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李四的抱怨,來電話的是他們班的班長。說是為了大家最後聚餐的事情來統計一下,李四應付著班長,草草答應了這次聚餐的安排就掛了電話。
“又是吃飯,這幾天聚了多少次了?”李四不太喜歡這些世俗的活動,他更喜歡獨自在荒山頂端悠閒地品茶,當然這種願望說出來一定會被周遭世俗的同學嘲笑,為了不被劃為異類,李四選擇了融入集體。
第二天晚上的聚會上,他們畢業班的同學興高采烈的敬著酒,相互擁抱著訴說著最後離別的話語;場面甚是感人。獨自坐在一旁的李四一邊百無聊賴的看著手機裡的招聘網址,一邊大口吃著自助餐裡的培根。李四其實擁有所有書香門第的通病,打心眼裡瞧不起身邊的人;他覺得以自己的知識閱歷,周圍的同學根本不配做自己的朋友,可惜這年頭光有知識你也成不了氣候。所以李四在班上和誰的關係都不僵,但是和誰都不是特別哥們。這是他自己的待人方式,他習慣了這種身處旁觀者的角度來觀察自己周圍的人和物。
“憂鬱的文學家,你這是怎麼了?”一隻纖細的手掌輕輕拍在了李四的肩膀上。
李四扭過頭去,看見的是一張清秀柔弱的面孔,李四的陰鬱瞬間因為眼前的美女一掃而空:“許晴?你怎麼沒去喝酒呢。”
許晴的面色有點微紅,她的長髮順從的垂在肩膀上。不得不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李四根本不是什麼英雄,他的眼睛此刻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