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興趣的話,可以幫貧道算一算,我今年到底有多少歲了?”
朱棣在心中默默盤算了一下,心中暗暗的道:“元至正二年,那便是一二四七年。今年是一四一二年。天吶!這位老神仙,今年居然已經一百六十五歲了?!”
他心中又是羨慕又是震撼,心中愈發覺得,自己找張三丰真的沒有找錯人。
當下強行抑制住心中的震撼,又是羨慕又是欽佩的道:“張先生,你老可真是沉的住氣!您的七位愛徒,如今都在朕的手裡。你怎麼都不問一下,為什麼朕會抓了他們?你就不擔心好奇,朕會如何處置他們嗎?”
張三丰淡淡的一笑:“皇上乃是九五至尊,這天下的江山社稷、金銀珠寶、五穀雜糧、黎民百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的。若是皇上是位有道明君,心繫天下蒼生百姓,自然就會體恤民情,不會枉殺無辜。那貧道又何需擔心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反之,貧道的擔心,又有何益?”
朱棣聽到這話,心中對他愈發敬佩,不由自主的撫掌讚道:“真仙老師果然不愧是世外高人,這見識心性,果然非同一般!相比之下,朕這御封的天師教教主,張宇初,真的是與真仙老師比不得!”
他說到這裡,忽然揚聲叫道:“張宇初,你還不出來見過真仙張真人?”
隨著他的話音,只聽到後面一聲吱吱門響,跟著一陣虛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不大一會兒,一個身穿月白色道袍,披頭散髮、神色虛弱憔悴的老道士,便走了過來。
他來到二人面前,撲通一聲跪下,垂首彎腰俯伏在地,嗓音嘶啞的道:“罪臣天師教,四十三代掌教,張宇初,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棣抬頭看看忽然變的面沉似水的張三丰,又看看眼前那低眉順眼的跪在地上的張宇初,心裡忽然覺得,這個護國天師,應該讓張三丰來當。這個張宇初,不論人品、心性、民望,還是為人處世,都及不上張三丰十之一二。自己當初真的是瞎了眼,為什麼要讓他去出任護國天師呢?
他心裡越想就越難受,就越覺得沒面子。忍不住一聲低叱:“張宇初,你可知罪?”
那張宇初俯伏在地,誠惶誠恐的道:“皇上請恕罪臣愚鈍,罪臣不知,究竟犯了何罪?還請皇上聖裁示下。”
朱棣面沉似水,語氣不善的道:“張宇初!你身為朕御封的護國天師,代表的可是皇家尊嚴,朕的面子!朕也曾明確的給你下過聖旨,朕對張仙師,只有拳拳仰慕之心,與敬仰之意。叫你千萬不可失了禮數。可是你卻狂妄無知,又膽大妄為的,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與那玄溟聖宮的柳北溟,互相勾結,殘忍的殺害了張仙師的得意弟子,殷梨亭殷六俠。你說,你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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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宇初俯伏在地,一臉恭敬又慚愧無比的道:“回皇上的話,是罪臣無知,又狂妄自大的殺害了殷六俠。罪臣不敢痴心妄想,也不敢祈求張仙師原諒。罪臣只求,張仙師讓罪臣做些什麼,以求可以補償罪臣之前犯下的過錯?”
朱棣從繡龍墩上站了起來,面向張三丰,雙手抱拳,一臉恭敬又誠懇的道:“張仙師,都是朕有眼無珠,錯信了這張宇初,以致害了令高足的性命。俗話說,人死不能復生。張仙師只要說,要朕如何做,才能彌補之前的過錯?只要你說,朕無有不允。”
張三丰看著眼前這彷彿忽然蒼老了二三十歲的張宇初,心裡想著愛徒的慘死,任他如何心性淡泊,萬事不縈於心,此刻也是忍不住心中一片悲涼。
他目光悲哀的看著當今皇上, 語氣也是悲哀之極:“承蒙皇上錯愛,貧道雖然是一介出家之人,但這貧道的徒兒,自幼無父無母,在七八歲之時,便已經飽嘗世上世態炎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