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到雙清口中急急唸誦道:“塵歸塵,土歸土。土木相合斷機杼,陰陽相生一線牽;順則凡,逆則仙,只在中間顛倒顛。殷梨亭,醒來!”
在場的眾人,突然聽到她這一聲“醒來!”正在愕然之間。便聽到殷梨亭一聲痛不欲生的低呼:“啊!好痛!不要割我的肝!”
隨著他這一聲低呼,他突然伸手抓住身邊莫聲谷的雙肩,一聲怒罵:“柳北溟!你這奸賊,休想讓我交出武當心法!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如願!”
他這一抓,手勁奇大。
頓時讓莫聲谷疼的齜牙咧嘴。他忍不住一聲低呼:“六哥,放手!疼!疼疼!我不是柳北溟!”
原本閉著雙眼的殷梨亭,這時卻是忽然睜開了雙眼。鬆手放開了七弟莫聲谷,一臉迷惘的問道:“這,這是哪裡?你們是誰?我又是誰?”
莫聲谷見到六哥睜眼清醒過來。顧不上伸手去揉,被六哥捏的發疼的肩膀。忙欣喜的一把抓住他雙手。大聲叫道:“六哥,是我!小弟莫聲谷!”
殷梨亭卻怔怔的看著他,只是機械的重複了一句:“小弟莫聲谷?那是什麼東西?你叫小弟嗎?”
莫聲谷一愣,隨即使勁抓住了他雙手。著急的問道:“六哥,六哥!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七弟,莫聲谷啊?你仔細看看。”
殷梨亭卻是嘻嘻一笑,用手摸了摸他的臉。忽然伸手捏住他鼻子,使勁一擰。
在莫聲谷疼的,連聲大叫:“六哥,疼疼疼!”直抽涼氣之時。
他卻哈哈大笑。他翻身爬了起來。徑直走到了四哥張松溪旁邊。
彎腰仔細的打量著他。
張松溪也是欣喜不已。見他那麼看著自己,便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抓住了他的雙手。柔聲叫道:“六弟!你醒啦?太好了!我們兄弟和師父他老人家都很掛念你。你——”
“啪!”的一聲脆響。
張松溪話沒說完。卻結結實實捱了他一個耳光。
這一下,立刻就把張松溪給打懵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
殷梨亭卻是轉身,又走到了師父張三丰的身邊,蹲下身子。仰頭看著張三丰的臉。一臉認真的道:“這是你的臉嗎?怎麼長了那麼多頭髮?”
說話間,他突然伸手薅住了他雪白的鬍子,使勁一拽。
張三丰一下子伸出左手緊緊攬住了他的六弟子,抬起右手,輕輕的拍拍他薅住自己鬍子的手。一聲笑罵:“梨亭,淘氣!連師父的鬍子,你都敢薅?”
他雖然看著是在叱罵自己的徒弟,但語氣中全是寵溺與關懷。卻哪裡有半點生氣的模樣?
此刻,他抱著自己這失而復得的小徒弟,心中全是憐惜與不捨,哪裡還捨得責罵他半句?
殷梨亭卻是笑嘻嘻的看著師父,完全沒有往昔對師父的敬畏。
他緊緊拽著師父的鬍鬚。滿臉認真的道:“你頭髮那麼長,要不要我幫你紮起來?”
張三丰被他拽著鬍鬚,聽著他的話,卻一點也不惱,他只是一臉慈祥的看著他。柔聲道:“好啊,你幫忙紮起來吧。”
殷梨亭卻是一聲輕笑,撒手放開了他鬍子。然後伸出左手手臂,輕輕的勾住了他頸脖子,將嘴巴湊近他的耳朵。輕聲唱道:
“螢火蟲,飛呀飛。
沒媽的孩子,在想誰?
螢火蟲,飛呀,飛!
離家的孩子,他想誰?”
他唱著唱著,忽然鬆手放開了張三丰。站起身子,一步步往後退去。
在張三丰師徒訝然與擔心的目光中,突然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張三丰此時也顧不上什麼陣法不陣法,反噬不反噬的了。
他立刻閃身掠到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