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譁然中,殷梨亭卻神色漠然的道:“在下武當派,殷梨亭,見過眾位。”
此刻,他正站在一桌客人旁邊,與一名穿著一身綠色綢緞夾衫,身背護手雙鉤的青年男子,幾乎是肌膚相貼。
那男子卻有個毛病,就是嗅覺特別靈敏,別人都聞不到的氣味,他卻輕易的就可以聞到。
他的這個毛病,在現代,就是過敏性鼻炎。
不怪他。
因為殷梨亭本來就是已經死了一個多月,又被密封在棺木裡。若不是雙英的逆天手段,保住了他的一魂二魄,又將自己的三魂七魄強行注入了他的體內,才能保得他的屍體不腐。
可是,他畢竟是被埋在土裡面,身上就免不了,被死氣浸襲。
現在,說他是一個活死人,也不為過了。
這時,那男子右手扶在桌子上,左手卻捏著一張白色繡花的錦帕,使勁的捂著口鼻,臉色不好看的,側頭仔細看看身邊的殷梨亭。
過了不大一會兒,他終於忍耐不住的站了起來,一個閃身,便掠到了張松溪身邊,臉色難看的鬆了一口氣,滿臉歉意的道:“張四俠,實在是抱歉!在下知道,這對令師弟很不禮貌。但是,在下身體有恙,對有些東西,有點避忌。並不是對令師弟殷六俠有意見。”
張松溪冷冷的道:“閣下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六弟身上有氣味?”
那綠衫男子尷尬的一笑,不好意思的道:“不是。張四俠多心了。只是,殷六俠,怎麼說呢?他也不是身上有什麼氣味,只是,嗯,他的身上,在下感覺不到,他的呼吸心跳,還有,他身上,好像,應該說是,很冰!不像是一個很正常的人。
在下曾經學過一點粗淺的相面之術。張四俠,我就是實話實說了,在下也知道,這話可能會冒犯令師徒,還請你們師徒多多包涵一下。可是,據在下觀察,令師弟,不似活人!他好像是一個受人支配的傀儡!”
張三丰滿臉心疼的邁步走到殷梨亭身邊,伸手擁抱住了自己的小徒弟,語氣悲涼的道:“你說的不錯。貧道這個徒兒,確實已經不是個正常的活人了。”
在場眾人皆是一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最近一個,風靡江湖的傳言。
一名六旬左右的灰衣老者,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對著張三丰抱拳一禮,一臉悲憫的看著張三丰師徒,語音低沉的道:“張真人,請問一下,那個江湖傳言,難道是真的?殷六俠,他的五臟?”
張三丰心情沉重的,輕輕拍了拍殷梨亭左肩,低聲道:“梨亭,你將你的上衣解開,讓他們看看你的傷口。”
殷梨亭不說話,只是默默的解開了上身衣服,露出胸口、小腹與腰側那一處處,至今為止,都沒有癒合的,觸目驚心的傷口。
當眾人看到,他胸口小腹上,那一道道,長而深的刀傷,都是忍不住惕然心驚!
殷梨亭卻是神色漠然的看著眾人,語氣平靜的道:“在下的心、肝、脾、肺、腎,都被那張宇初割掉了,去煉成了丹藥。連我全部的血液,都被放幹了。請問一下諸位,以在下這如今,無心、無肝、無肺、無脾、無腎的殘缺之身,還能算是一個“人”嗎?”
在場之人,無論正邪,都是心神震撼,又悲哀憐憫的看著他,都情不自禁的握緊拳頭,為他悲哀,為他憤怒,也為他不值!
他身邊另一個灰衣老者,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胸口那道,從胸口至小腹的,恐怖又深深的傷口,輕輕的問道:“殷六俠,這傷口,還疼嗎?”
殷梨亭卻微微的揺頭,語氣淡漠的道:“疼?當時我疼得絕望,疼的認命了。當那柳北溟一刀扎入了胸口,用力的劃開我的肌膚骨骼之時,我疼的死去活來,已經無法呼吸,大腦一片空白。當我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