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溪三人並沒有走遠,一騎一車,才剛剛走出兩百多丈,便聽到了那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張松溪正騎在馬上,與趕著馬車的宋軒逸兄弟一起,向著山上而行,突然聽到這聲慘叫,張松溪立刻從馬背上彈身而起,順勢在馬鞍上一借力,向著慘叫聲傳來的方向,閃身疾馳。
宋軒逸兄弟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正要跟著張松溪一起去。
誰知道,他們剛剛跳下馬車,眼前一道青影忽然一閃而過,一人伸手在他們兄弟二人肩頭同時一按,身影瞬間在原地消失,在他們兄弟二人一愣一呆之際,還來不及拔出長劍護身,那人已經身在二十多丈之外。在他身影一閃之間,又躍出三丈多遠,三兩個起落,已經後發先至,轉眼間就追上了張松溪。
待宋軒逸看到那個瘦弱,又熟悉的身影,立刻忍不住一聲驚呼:“殷六師叔?!”
不錯,來的這個青衣人,正是武當六俠殷梨亭。
宋軒輊這時也反應了過來,輕輕的說了一句:“哥,殷六叔的輕功造詣,比起他的劍術,也不遑多讓了!”他的聲音雖輕,卻充滿了欽佩仰慕之意。
宋軒逸不無羨慕的點了點頭:“是啊!在我們武當派第二第三代弟子中,殷六叔的劍法造詣,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宋軒輊則是一臉神往地看著殷梨亭遠去的背影,語氣幽幽地道:“豈止是劍法第一?自從六叔復活歸來之後,他的武功劍術輕功,都有了質的飛躍,假如與二叔相較,恐怕已經差距不大了!唉!”
至於拿六師叔和自己的父親相比較,他可還沒那麼大的膽子!
不過,說到武當派第二三代弟子中最強的二叔俞蓮舟,他忍不住一聲黯然長嘆:“說到二叔,他失蹤已經差不多快三個月了,至今杳無音訊,實在是讓人擔心!”
宋軒逸正要說話,忽然聽到遠處殷梨亭一聲厲斥遙遙傳來:“血海深仇,焉可以輕易放過?老賊!拿命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與悲涼。
宋氏兄弟忍不住心中大奇!
要知道,在武當弟子心目中,這位溫柔靦腆,又不善言辭的六叔,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別說出言喝罵,對他們這些子侄輩,便連重話都沒有說過一句!
像今日,這般大動肝火的出口罵人,在他們兄弟心中,那可是大姑娘上花轎——破天荒的頭一遭遇到,!
正當他們兄弟心裡奇怪之時,一個蒼老又凜冽的聲音響起:“姓殷的小子,你可真是命大!當初被我和張教主活生生的摘掉了五臟,又放幹了你的血液,你居然還可以活了過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念著你平生並無惡行,那麼心慈手軟的,留你一個全屍了!當初應該將你大卸八塊,千刀萬剮,全部煉成了丹藥,看你還怎麼可能活得過來?沒有想到當初的一念之仁,卻害了我玄溟聖宮上下!讓本宮主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家寡人!”
宋氏兄弟聽到這裡,方才明白箇中緣由:原來就是這個心狠手辣,卑鄙無恥的老東西,害的六叔無辜慘死!
他們兄弟怒氣填膺,雙手握緊了手中寶劍,正要閃身衝上去,為疼他護他們的六叔,出一口惡氣!
沒有想到,他們的身影剛動,殷梨亭憤怒又悲涼的聲音再次響起:“姓柳的老賊,你和那姓張的惡徒,不顧我的痛苦哀求,硬生生的割掉了我的五臟,活生生的讓我血液流盡而疼死,這還叫心慈手軟?如此深仇大恨,殷某莫齒難忘!今天,我便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你!”
他的話音剛落,,手裡長劍一震,灑出一片寒芒,如驟雨疾風一般,疾刺他的全身要害!
那老者正是殺死他的罪魁元兇之一,【玄溟聖宮】宮主,柳北溟!
那柳北溟身為一宮之主,盛名也非幸致,手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