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派諸俠聽到那一聲脆響,心裡驀地一沉,一抹沉重的悲哀襲上心頭,他們兄弟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無情而又殘忍的出現了:他們最疼愛的六弟殷利亨,親手殺了,武當派上下最受人敬仰的俞蓮舟俞二俠!
兄弟相殘,人倫大變!
武當派諸俠,心頭大慟,一齊痛哭失聲,齊齊跪倒在地,傷心欲絕的叫了一聲:“二哥!你死的好慘啊!”
眾兄弟絕望又心疼的看著,神智不清的殷利亨,忽然想起他之前說的一段話:......服下【忘憂散】,以蠱毒之力,將你培育成渾身劇毒的殺戮機器,到那時,當你渾身是毒,神智不清的追殺你的兄弟時,他們會不會還手,殺了你這個親如同胞的兄弟?好期待你們兄弟重逢的一幕啊......
言猶在耳,卻一語成讖!
張松溪諸俠看看雙清,又看著狂暴失神、力大無窮的殷利亨,和倒在他身邊,脖子邊一片鮮血,一動不動的俞蓮舟。
想要衝上去看看,俞蓮舟的死活,可是,看到殷利亨一臉猙獰,雙眼腥紅的瞪著他們,誰也不敢冒然上去,自尋死路。
或者說,再來一次,兄弟相殘!
武當派諸俠見到他口中嗬嗬的怪叫著。雙手沾滿了腥紅的鮮血,彷彿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哪裡還是,昔日的溫柔靦腆的六弟?哪裡還有半點,武當大俠的風範?
張松溪諸俠悲傷心疼又無奈的看著殷利亨,正在為難之時,郜常譽忽然走了過來,站在張松溪身邊,目光望著狂躁的殷利亨,淡淡的道:“張松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現在,俞蓮舟已死,你們兄弟還要堅持將殷利亨帶回武當山麼?”
張松溪看著殷利亨這般模樣,眼淚如洶湧的激流,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強忍著傷心,一臉堅決的道:“他是我們兄弟,無論他變成什麼樣,也永遠都是我們的兄弟!他就是死,也要死在武當山,葬在武當山上!你們休要打他的主意!你們想要拿他煉丹?這輩子,都別想!”
郜常譽怔了一瞬,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好一個武當派!好一個兄弟情深!現在,俞蓮舟身亡,俞岱嚴重傷,你,張松溪,身上的傷勢,也不輕吧?加上莫谷聲與名不見經傳的劉古泉,你認為,就憑你們這幾個殘兵敗將,能安全護送他回山麼?況且,你們能不能拿得下這般狀態下的殷利亨,那還得兩說。”
張松溪卻沒有搭理他。只是流淚看著雙清,又看著一動不動的殷利亨,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頭看看劉古泉,沉聲問道:“劉師弟,你怎麼來了?是宋大哥讓你來的?”
劉古泉點頭道:“是!是宋師兄飛鴿傳書讓我來的。還有邱玄清師兄、盧秋雲師兄和楊善登師弟。他們都在路上,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天也該到了。”
張松溪雖然傷心難過,但是,心思縝密的他,當下疑惑的道:“當日我們四兄弟下山之時,宋大哥沒有說過,要你們來接應我們啊?這是什麼情況?”
劉古泉憤怒的瞪了郜常譽一眼,恭敬的道:“回四哥的話,事有湊巧。邱玄清師兄本來就在喀什容措訪友。無意中聽到坊間傳聞,一個姓黃的家族,上百口人,忽然全部人間蒸發,連房子都被燒了個精光。邱師兄覺得,這中間定有隱情。他正在追查之時,忽然卻遇到了在江湖上久末露面的五毒門,他們正在屠殺一個小村莊。邱師兄見到這不平之事,哪會袖手旁觀?當即出手,將那些惡魔斬殺。不過,其中有一個傢伙,臨死前說了一句話,引起了邱師兄的注意。”
張松溪目不轉睛的看著殷利亨,防著他暴起傷人,口中卻問他道:“是什麼話?”
劉古泉道:“那人說,武當派有什麼了不起?你自在這裡橫行無忌,可是你們武當派鼎鼎大名的殷六俠,馬上就要被殺了,你又有什麼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