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突然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的一愣,又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如排山倒海般,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而且脖子也被人給死死的掐住,渾身的內力都被死死的壓制住了,別說反抗,連動彈一下,都是妄想。
那老者頓時間就心中慌的一批。
俗話說的好,人越老越怕死。這話半點不錯。這老者就是如此。
他一向都是身居高位,享受慣了,哪裡有什麼機會體驗過生死一線的刺激?
當下忙訕訕的陪笑道:“這位前輩,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本座與前輩素不相識,怎麼可能會抓了你的徒弟呢?這一定是個誤會!前輩可不要相信小人挑撥,傷了和氣!”
那老道士一聲大笑:“好一個誤會!好一個素不相識!你可真敢睜眼說瞎話呀!你當老道眼瞎呀?你沒抓老道的徒兒?那你手中抓的是誰?!”
那老者一呆,心慌的如擂鼓一般,一臉慌亂的道:“我抓的這個是武當派的弟子,殷利亨殷六俠。不過,他與前輩應該無關吧?”
“哈哈哈!這姓殷的小娃兒,與你無關?哈哈哈!三瘋子,這傢伙當你是瘋子,說些瘋言瘋語,把我們都當瘋子傻子了!有趣!太有趣了!”
他的話音未落,便聽到另一個蒼老又囂張的大笑聲響起。
雙英俯身撿起自己的短劍軟鞭,一臉無語的道:“張真人,李前輩,你們兩個一起加起來,都要超過兩百歲了,還是不知道輕重緩急!張真人,殷六弟是你的弟子吧?現在,六弟的傷勢這般嚴重,你們居然還有心思鬥嘴?我也真是服了你們倆啦!”
那老者聽到雙英這話,不由得一呆,隨即,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滿臉驚恐的鬆手放開了殷利亨,連說話都不利索了。他驚慌之下,忙顫顫巍巍的道:“什,什麼?張,張真人?殷利亨,是你的弟子?啊?前輩,你,你是武當派的張三丰張真人?!”
張三丰見到這人放開了自己的徒弟,正要搶上去扶著他,沒有想到,夫子李手快,一下就攬住了即將倒地的殷利亨。
張三丰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又側頭望了這個可憐又倒黴的小徒弟一眼,見到他滿身血痕傷口的狼狽樣子,不由自主的心中一痛,一對長長的白眉也情不自禁的微微豎起,一股怒火咻的一聲,如憤怒的突然爆發的火山一般,從心頭狂噴而出!當下,慢慢的鬆手放開了那老者的後頸脖子,伸手幫他輕輕的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一臉溫和的笑道:“你說,你們將我老道這姓殷的小徒弟,傷成了這般模樣,老道該怎麼辦,才能報答你們的大恩大德呢?真是讓人為難!”
那老者心中一緊,忙手忙腳亂的撒手扔了大網的繩索,著急忙慌的道:“誤會!一定是誤會!”
這時,夫子李一臉憤怒心疼的扶抱著,神志不清又幾近昏迷虛脫的殷利亨,回頭對雙英埋怨道:“丫頭,你還愣著幹嘛?快過來看看這小子吧!你們看看,這小子都被他們傷成什麼樣子了!三瘋子一向瘋瘋癲癲的,我們可不能指望著他!”
雙英一臉嫌棄的對二老比了一箇中指,輕啐道:“你們二老就不要一百步笑九十八步啦!你們二老是半斤八兩!”
說著,邁步走近殷利亨的身邊,見到他身子上緊緊纏繞捆縛著的大網,又見到網上那鋒芒必露,泛著深藍色瑩光,長約三寸多的鋒利倒鉤,不由得皺眉道:“這是哪個缺德鬼想的陰損招數?這網上帶著倒鉤,還在這倒鉤上淬了劇毒?六弟身子內外都是天下無雙的蠱毒,倒鉤上的這點毒素,對他來說,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可是這刺入皮肉骨血的倒鉤,倒確實是個麻煩!”
夫子李一臉無奈的道:“要不是這樣,老夫早就將他身上的這破網給扯下來了,哪裡還輪的到你這個女娃兒?雙英丫頭,你醫術無雙,可否解決這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