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文還有誰?幾乎同一時間,張堅韋韜也拍馬疾馳向前——開玩笑,他們當初也是橫衝直撞的世家子弟,如今跟著的主兒更是天底下第一紈絝,居然有人敢兩次在太歲頭上動土?
很快,前頭就響起了乒乒乓乓的廝打聲,不一會兒,盛允文便提著一個人策馬回來,那個身穿錦衣卻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正是郝大少。顯然沒料到今次出來會碰上釘子,他一面掙扎一面瞪著李賢罵道:“大膽,我爺爺是吏部郝侍郎!”
“我老爹還是當今天子呢!”
象賢沒見過李賢,卻以為是哪家貴冑子弟口吐狂言,登時更覺氣惱:“洛陽二虎程伯虎和李敬業是我的拜把子兄弟,你快放了我,否則小心他們把你家的房子拆了!”
李賢此時終於忍不住那股衝動,很是一通哈哈大笑,末了他才強忍住整人的想法,很是輕蔑地道:“在他們拆了我家房子之前,我會先把你拆了!再說,就算給他們倆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到我那裡放肆!”
“你……快放開我!”郝象賢一想到下午的那件事,頓時急得暴跳如雷,“陛下下旨明日在流杯殿飲宴,不論男女都可參加,我是去通知人的,你別擋了我的路!”流杯殿飲宴?李賢一下子愣住了,他怎麼沒聽說過?
第二百七十五章 流杯殿上的才子佳人會
月三的賞原本是古人作巫事祈福的盛事,但傳至後春遊一般的遊園盛會,所謂流杯,更是在那一場廣為流傳的蘭亭詩會後為眾多文人雅士所推崇。
流水泛觴暢飲,吟詠賦詩抒懷,而時至今日,儘管早就過了早春三月的好日子,但流杯聚會依舊是廣為流行。尤其是大唐風氣開放,往往男女一起盛裝出遊,掩不住的奢靡豔麗再加上流杯的高雅,每場都是讓時人讚口不絕的盛會。
洛陽宮中的流杯殿是當年隋煬帝楊廣所建,相傳當年工匠洛陽宮西苑內造山為海,引龍鱗渠繞十六院入海,猶如水景院一般,整個西苑內水系眾多,遊時可泛輕舟畫舸,升飛橋閣道,正是數不盡的風流。雖然大唐幾代君王都不是好奢靡的,但總不能把好好的宮殿拆了,所以常常在這裡召集寵信的臣子吟詩作對飲酒作樂,只是召集一應年輕人卻還是首次。
李賢從郝象賢那裡得知了整件事的經過,又問清楚邀了些什麼人,頓時啞然失笑。不消說,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在山水之中,而是在另一樁事情上頭。
忖度這一次老爹肯定也是要拉上自己頂缸的,他遂令盛允文直接扔下了象賢,一群人拍馬疾馳回宮。
在洛陽橫行這麼久,郝象賢卻還是頭一次吃這麼大的虧,在那邊捶胸頓足叫罵了一通,便灰溜溜地召集了僕從回家去。他固然是頭臉難看,他那一群僕從也好不到哪裡去,個個是灰不溜秋鼻青臉腫,這麼多人被三個人教訓了一頓,傳揚出去自然是笑話。
李賢一進應天門。早有等在那裡的內侍匆匆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道是皇帝在貞觀殿等著。情知是哪門子勾當,李賢急忙跟去,結果。一見自己那皇帝老子,事情果然是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只不過。這一次他多了一個甚是光榮的名頭。
詩會的評判?
李治見自己地兒子在那邊瞠目結舌,頓時笑吟吟地鼓勵道:“歷來評判應是選德高望重之輩,不過這一次朕召集的是京城各家子弟。一幫年輕人在那裡取樂,帶上一群古板的老傢伙自然不免掃興。六郎你雖年輕,卻早有大作在坊間傳唱,再說又是沛王,這個評判自然當得!”
對於老爹似乎想都不想就送上這麼一頂高帽子,李賢頓時頗覺無奈,但無奈又有什麼用,難道這種事情他還能誠惶誠恐讓老爹收回成命麼?於是。他乾脆也不謙遜了,直截了當地答應了下來,心中卻自知評判不好當。那些世家子弟哪個不是眼高於頂的角色,倘若不是他這個沛王不怕得罪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