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就是死在獵人屋,是鬼夫要留下後代……
可她什麼也不說,自己服毒自盡了,一屍兩命。
不管是漢人的風俗,還是他們的,都認為這種死法相當的“兇”。如果她沒選擇族群的墓地,就是不甘心、不服氣,村子就得大做法事。若還不安寧,就有兇禍。所幸,這個寡婦還是決定回家,令索瑪鬆了一口氣。
她還沒做過那種法事,但她擔心自己承受不了。就連這普通的喪儀,她回去後往往會病上一場。族長說她有一半漢人血統,所以無法容納所有本族的巫力。可她自己知道,她是嚇的。
誰說巫女就不會害怕?行走在黑暗與光明的邊緣,五行失火的她,真的只是在強撐。
啊……不知從何處,傳來野獸的叫聲,有如嬰兒夜啼。
索瑪嚇了一跳,頓住腳步,後面的人沒留神,差點撞到她。可雖然煞住了腳步,手中的棺材卻不知為何掉落在了地上。更可怕的是,此時他們所處之地是一處斜坡,棺材掉落後,居然咕嚕嚕的滾了下去。
眾人大驚,可是沒人敢追下去。
而周圍,野獸的叫聲更大了,一聲聲,一陣陣,似哀傷,又似憤怒,也更為嘈雜,顯然數以群計。黑暗中,還有偶爾閃現的綠色光點,不是鬼火,而是獸目。
“是山狸!”不知是誰,緊張的叫了一聲。
索瑪握緊骨笛。繃緊了身子。她很害怕,她想逃。可是她知道全族的人都在指望她,若她不表現得堅強。人群散了,在這危機四伏的夜裡,就更容易遇到危險。可是,她不知道要怎麼做。她很慌,畢竟從小到大,她也沒遇到過這種狀況。
“拉著我的手,就不會怕了。”忽然,一直隱沒在人群中的春半雨出現在她身邊,伸手溫厚的大手。他的笑。仍然令人如沐春風,而且最古怪的是,奇異的安撫了索瑪的情緒。好像他身上有一道光,有一種力量,可以支撐她,讓她放下恐懼,遠離驚慌,然後做出正確的選擇。
為什麼,他可以鎮定她的心緒?是命運。命格,還是冥冥中的天意?難道,像她這樣的巫女本來就應該找到他這樣的男人,才能完整?!
她來不及細想。只那安全感令她清醒,立即拿起骨笛,吹奏一曲鎮邪音!
曲聲單調。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鳴響。周圍,連夜風都更加陰森。寒入人的骨髓。可就是這淒厲的笛聲,生生壓住了不知名的野獸嚎叫。
山。靜了下來。連風吹草木聲都消失。
咕咚!咕咚!死寂中,有敲擊聲來自山坡下,像是那死去的寡婦在砸棺材板。一下又一下。
所有人都駭住了,那聲音像是硬邦邦打在人的心上,更有人嚇得小聲哭泣,沒有人敢動彈分毫。平時,那寡婦是最懦弱的,誰都可以欺侮她,可當她死後,當這一刻,每個人都怕她。
都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可這寡婦之所以無聲無息的死去,所有村中的流言,所有村人的鄙視的冷漠,也如刀劍,加諸其身。而從沒有人想過去關心和體諒,那也是逼迫她走向死亡的手。
誰是徹底乾淨的?除了春半雨這個外人,再無其他!
可她是想回到族群墓地的吧?不然也不會自己指出了路。只是棺材落下山坡,誤會村人又要把她拋棄。所以,她才會焦急。
“還是……入土為安吧。”春半雨低聲說,率先向山坡下走去。
索瑪的父親和村裡兩個有聲望的中年人猶豫了下,也跟了下去。其餘村民擠成一團,和索瑪一起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