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清啦!
金河連忙痛說厲害:
“城裡人說這叫玩火,村裡人說這是耍蛇,可不是好耍的。要是萬一有個啥,再要捱打,可是誰也救不了你啦!”
銀河連連說,那狗日的酒不是好東西,從此我再也不喝酒!那害人呢。
蘇彩花覺得黑夜總叫石銀河,也是不大合適;瞅個大中午,便又把石銀河叫去了。
銀河進屋先撈起墩布把子,
蘇彩花奪過墩布,甩在一邊:
“我的憨憨,不幹活你就不能來我這兒啦?給你們老闆立下那麼大的汗馬功勞,這地方別人不能隨便來,我們銀河,你能!”
銀河順嘴就把哥哥交待的話倒出來:“我哥可是說了,叫我少來;來你這裡,我是該乾的儘管幹,不該乾的萬萬不能幹!”
蘇彩花吃了一驚,問他都對哥哥說了些什麼?“什麼叫不該乾的?你幹什麼了?”
銀河嘟囔著說:“我和我哥什麼話不能說?都說了,實話實說。我說,我喝醉了,什麼也記不得了。”
蘇彩花放心了,接著撇了嘴唇羞他:“誰知道你是真記不得、還是假記不得!上了人家的床,裝沒事兒。沒良心的!”
銀河摸著後脖頸想了想:“床是上了,可我沒,沒做什麼別的事兒吧?”
蘇彩花低頭一笑:“你乾的事你不清楚?你還抵賴、狡辯、不認帳。你少穿了什麼沒有?”
蘇彩花時而認真,時而耍笑。銀河到底還是一腦門子漿糊,只能把一切罪過由那酒擔起。
蘇彩花又問他:“銀河,你怕不怕?”
銀河承認,真有什麼事兒是有點怕!“不過,我也想過啦。老闆娘要是生氣了,大不了捲鋪蓋走人!誰讓我走錯了門,上了別人家的雙人床。”
蘇彩花眼神迷離,欣賞著銀河的傻樣子:“有個捲鋪蓋,你還怕什麼?再說,人傢什麼時候生你的氣啦?”
。 想看書來
《兄弟如手足》第七章73(1)
石門掌的石羅鍋,這天接到兒子石金河的信。有信便是有事,老人便拿著信到小學校請李老師給他讀。
李老師拍拍信紙:“羅鍋老兄,好訊息呀!金河說,公司的老闆答應了,能給銀河的物件安排工作!叫你把這情況最好通告人家女方。”
石羅鍋且是不信:“金河的花花腸子我知道!怕人家女方不同意銀河,能安排工作,人家不就樂意啦?哼!安排工作,也得等到完了婚、娶過門!我老漢可不能編下沒底子的籮筐!”
李老師聽見說的是銀河:“哎?老兄,你啥時候給銀河也說下媳婦啦?原先不是給金河說的一門親事嗎?”
“李老師,這你就甭細打聽了。都眼瞻三十,都該緊著張羅啦!人過三十天過午!都進入啥啥新世紀了,還當是民國時候哩?三十無兒半輩子絕、四十無子一世空!狗日們的,一對涼棒!”
石羅鍋院裡,是收穫的玉米穗子;羅鍋嫂正在褪玉米皮。
石羅鍋一邊進屋,一邊吼喊:“老婆子,你來!有話和你說!”
窯裡,石羅鍋把信掖在炕蓆底下,燻著了煙鍋子;
“三老婆最近沒回來呀?”
“你說他三姑?怕也是收秋哩,顧不上回孃家來!”
“不想見她的時候,成天在耳朵跟前呱呱;到有事了,連個鬼影兒都不見!”
羅鍋嫂小心來問:“有事?有事託人捎句話嘛。”
石羅鍋道:“可不有事。兩個小子在場子裡幹得不賴,人家老闆說啦,只要銀河結婚成家了,負責給銀河媳婦安排工作!看看這條件,咱銀河的婚事還用發愁?”
聽了這訊息,羅鍋嫂也高興。可是金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