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懲罰失職下人是常見的事,可出了人命那就叫十分不好瞧。陸婆子當然明白嫣然的意思,應是後離開。
周氏的脾氣還真是經了多少事都不改,這樣理直氣壯地認為全天下人人都欠她的,還真不多見啊。嫣然莞爾一笑,決定把這事放下。
容二爺的靈柩在庵堂裡停了幾天,周氏也尋到一塊好墓地,讓人造墳,又尋了日子,給容二爺出殯。
什麼都定下了,周氏還是讓人去請容畦,請他來送葬,畢竟容二爺冷冷清清出殯,面子上也不好看。聽說容畦要去送葬,有幾戶得到邀請的,也答應前去給容二爺送葬,容二爺出殯那日,也有路祭,到的墓地上還有人唸了篇祭文,總算不那麼冷清地出完了殯。
眾人送了葬,周氏備了酒飯,各自吃喝一番也就回家。
容畦回家後對嫣然講起,忍不住感慨道:“還記得那時候,我初來到叔叔身邊,那時二哥是何等的氣宇軒昂,也就不到十五年,二哥就落了葬,二嫂那邊,實在也不好說!”
“有句話呢,我一直不好當你面說,說起來,他們也難逃一個自作自受!”容畦聽的嫣然這話就笑了:“是啊,自作自受。說來,二哥要不娶什麼兩頭大,只怕也不會沒的這麼快!”
嫣然只聽容畦說過,容二爺的病有些不尷尬,此刻聽他話裡似有別的意思,不由笑著道:“到底是什麼不尷尬的病?”
容畦瞧了瞧四周才壓低聲音道:“二哥得的,是廣瘡呢,病才初發,醫生就說,速速出了廣州,離了那裡,只怕發作的沒那麼厲害!”說著容畦頓一頓:“只是那位,不肯呢!”
廣裡一帶氣候炎熱潮溼,這廣瘡發作的也就更厲害些。因此常有得了這樣病的,速速離開,到那乾燥地方慢慢調治的。
嫣然不由驚訝地啊了一聲,容畦也搖頭:“原本不曉得情形,可從二哥過世後的事來瞧,只怕那位也沒多少恩愛!”只為錢財的話,當然是容二爺去的越快越好,嫣然不由嘆息,容畦沉默一會兒才又道:“這件事曉得的人不多,你知道就好,畢竟人都去了。”
嫣然點頭,接著又嘆道:“以二嫂的性情,二哥又得的是這樣的病,偏偏還要等到人快沒了,才把人叫去,難怪二嫂會大鬧呢!”
“若是聰明些的,也只有忍辱負重,一來在人家地頭上,二來這件事,說起來也是二哥不肯離開廣州,二嫂要鬧要報仇,總要等到侄兒長大,讀了書有了本事,再來尋這邊討產。”“你也變了!”容畦聽的妻子下的評判就笑著道:“不是變了,是我曉得,有時硬碰硬沒有好下場,只有慢慢地等以後,畢竟,沒了錢可以活命,可沒了命,那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嫣然一笑,丫鬟在門外道:“奶奶,陸媽媽在外等著呢!”這又是出什麼事了?家業越大,越是連夫妻間講些知心話的時候都少了。嫣然心裡嘆著就走出去,陸婆子已經等在院裡,對嫣然道:“奶奶,今兒那邊的客剛散,二奶奶就吩咐要人把胡嫂子和小丫頭捆上。”
第284章
這還真像周氏做得出的事;那樣迫不及待。嫣然的眉頭皺了皺才問陸婆子“都吩咐捆上人了,怎的你會曉得?“
“小的在那邊日子久了,也認得幾個人,胡嫂子見要把捆起來,就給人使眼色,要人給往這邊報信!”能讓一家子下人沒一個願意聽話的,周氏這個主人做的還真是沒法說。
嫣然嘆氣後才道:“當日胡婆子那樣懇求;若真出事我也不好坐視。你往那邊去;就說;還請二奶奶瞧在胡婆子平日勤謹的份上;把人攆出去就完了!”
陸婆子應是離去,嫣然轉身回房,容畦已經聽到陸婆子和嫣然主僕之間的對話;見嫣然進屋就問:“二嫂她,當真還是要把所有人都得罪光才肯罷手!”
家主已沒,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