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便不同了,心思簡單,乾淨直率,待她佔滿了季青臨的心,再去撩撥蕭御不遲。
蕭御一連壞了她幾次好事,又從她手裡拿走了丞相之位,她從他身上借一下東風,想來大度如他,應該不會介懷。
李姝心中這般想著,又對元寶道:「對了,順便再查一下潁水許家,從許家裡挑個敦厚之人補上御史大夫的位置。」
世家之患非一日所能化解,對付世家最好的辦法,是以世家而攻世家。
潁水許家便不錯,家風清正,忠於君王,並非只知曉爭權奪勢的世家。
元寶一一記下。
王負劍知她又要算計季青臨,心中鄙夷,冷笑一聲。
李姝準備去蕭府赴宴的訊息很快傳遍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
上至三公九卿,下至市井百姓,無不好奇著李姝與蕭御此次見面究竟會談論甚麼。
季青臨也不例外。
季青臨心不在焉在院子裡打著拳,腦海里李姝將他認作蕭御的場景揮之不去。
歡喜的眸,虛弱的音,不設防的繾綣溫柔,那是他從不曾見過的李姝,只在蕭御面前才會有的李姝。
季青臨眸光暗了暗。
「青臨。」
許宗遠的聲音自院門處傳過來,季青臨收了拳,從冬安手裡拿過帕子,隨手擦著汗,道:「何事?」
「你忘了?」
許宗遠看了看季青臨,好脾氣提醒道:「你上次沒給我獵到皮子,說今日在明月樓設下酒宴向我賠罪。我在明月樓等了你許久,總不見你過來,便來府上尋你。」
「哦,對不住,最近事情有點多,確實忘了。」
季青臨漫不經心道:「我去換件衣服,換完衣服就過去。」
許宗遠頷首,道:「快去快回。」
季青臨渾身懶懶的,全沒往日的意氣風發,冬安前來奉茶,許宗遠便問冬安:「你家郎君怎麼了?最近一直心神不定的?」
冬安看了一眼窗戶處,季青臨還要一會兒才出來,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聽大郎君說,小郎君與喜歡的姑娘生氣了。」
「咳咳——」
許宗遠險些被茶水嗆死,失手打翻茶。
冬安手忙腳亂給許宗遠擦拭被茶水灑上的衣服。
許宗遠順氣之後按住冬安的手,急忙道:「先別忙,我且問你,青臨喜歡的是哪家姑娘?那位姑娘可曾婚配?與青臨現在是何關係?」
「這我哪知道啊?」
冬安大吐苦水,道:「我只知道,郎君自去了行宮,便一直心神不定的。」
「去行宮之後發生的事情?」
許宗遠斟酌片刻,想起季青臨總有意無意地說起李姝,又與李姝孤男寡女在山洞裡待了半夜被蕭御帶回來的事情,心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青臨這幾日說起最多的人的名字是誰?」
許宗遠有點慌,雙手捧著茶杯,又問。
冬安想了好一會兒,道:「好像是長公主。」
砰!
這下許宗遠手裡的茶杯徹底碎了。
季青臨換好衣服從房間走出來,看到許宗遠打碎杯子,有些不悅。
「青青青臨!」
想起季青臨的心動物件是長公主,許宗遠一陣哆嗦,話都說不利索。
季青臨挑了挑眉,道:「杯子不貴,你賠得起。」
「不是!」
許宗遠心亂如麻,好一會兒,才壓下心頭紛擾情緒,將季青臨拉到一旁,看著他英氣眼睛,問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季青臨星眸微沉,道:「沒有。」
「別裝了,你騙了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