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景希仰著頭問白筱:“你剛才許了什麼願?”
“這個說出來就不靈驗了。”白筱摸著他的腦袋瓜,她求的很簡單,不過是一家和樂平安。
鬱景希撇了下小嘴,說:“我跟佛祖說,我要一個弟弟。”
迄今為止,鬱景希始終堅信白筱肚子裡的是男孩,誰要說是小姑娘,他立刻跟人家急。
“我想尿尿了!”
白筱問了一個掃地僧,帶著鬱景希去了廁所,她拿著小傢伙的卡通水壺等在外邊。
……
“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白筱驀地回過頭,一身緇衣的老和尚,正站在那裡,笑吟吟地望著她。
“小姑娘還記不記得我?”他笑起來,臉上的褶皺聚攏,就像是陳年老樹皮,倒顯得和善。
白筱怎麼可能不記得這個老和尚,當初,就是他說鬱紹庭一身戾氣,不得善終,那麼嚴厲的批命,印象深刻。
她向著老和尚,雙手合十,鞠了一躬,算是尊重。
老和尚沒有走開,兩手負背,慢悠悠地過來:“幾個月不見,小姑娘肚子裡,又有訊息了。”
他不是詢問,而是感慨的語氣,並且十分篤定。
白筱看了看自己寬鬆的t恤,看不出肚子,也還記得他上回說出自己不滿二十生子,心想,這個老和尚應該也有一點本事,老和尚笑著看她,像是聽到了她心裡的嘀咕,道:“老和尚其實也就這麼一點本事。”
對鬱紹庭的那句‘輕則身敗名裂,重則性命堪憂’,白筱一直都擱在心裡,時不時地會記起來擔心一番。
“小姑娘,你勿須太放在心上,有些事,信則有,不信則無,盡人事而知天命。”
白筱暗自反駁,那上回你怎麼不加這一句?
老和尚活了這麼長歲數,也瞧出白筱對自己的質疑,並沒有惱意,難得遇到一個有佛緣的人,他習慣性地摸了下自己的鬍子,不經意地問起:“小姑娘,你的丈夫現在可還好?”
“多謝師傅關心,他挺好的。”白筱扯了下唇角。
老和尚若有所思了,說了一句‘是嗎’,白筱擰了擰眉頭,老和尚瞅向她身後的廁所:“在等人?”
“……沒有。”她答得很快很順。
白筱覺得,這個老和尚總跟自己過不去,上回那麼說鬱紹庭,這次逮著鬱景希肯定也得說不好聽的話。
結果,她話音剛落,鬱景希就提著褲子從廁所裡出來:“小白,這裡的水龍頭好像壞了,洗不了手——”
白筱上前,拉過他肉肉的小手,在老和尚開口前,牽著他就要走。
誰知,老和尚一瞧見鬱景希,兩眼只放精光,嘴裡嘀咕‘原來如此’,欣喜的樣子,就像是覓到了什麼珍貴的寶藏,在白筱要帶著孩子離開前,他擋在了母子跟前:“小姑娘,老和尚求你個事,如何?”
鬱景希一臉懵懂地望著老和尚,那萌萌的表情,瞧得老和尚一顆心都要軟了。
“什麼事?”白筱抓緊鬱景希的小手,下意識地擋在孩子前面。
“小姑娘,你別緊張,我沒有任何的惡意,只是看這小娃,乃是觀音菩薩座前的童子轉世,這一生非富即貴,又極具慧根,所以老和尚厚著臉皮跟你討來,到我跟前來做個小徒弟。”
這還叫沒什麼惡意……
白筱覺得這個老和尚越說越鬼神論,也越說越過分,摸著鬱景希的腦袋,護在自己懷裡。
她怎麼可能答應讓自己的孩子出家去做和尚?
“師傅,你也說了,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是菩薩座前的童子轉世?‘
白筱拿老和尚剛才自己說過的話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