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詢問的聲音:“什麼時候?”
“……一星期之後。”
在白筱跟鬱紹庭登記結婚後,蘇蔓榕便已下定決心離開,她留在這裡,只會造成白筱尷尬的處境。
原先,蘇蔓榕打算上個月就帶著鬱苡薇一起走,但鬱苡薇不肯打掉孩子,執意要跟裴祁佑結婚,甚至還以死相逼,這樣的執拗讓蘇蔓榕心痛又無奈,而今天,正是鬱苡薇選的,跟裴祁佑來鬱家確定婚期的日子。
在首都的鬱戰明,接到老伴的電話,開口第一句就是:“她年紀小拎不清,難道你也看不出好壞來?”
無緣無故捱了罵的鬱老太太非常生氣,直接掛了鬱總參謀長的電話,但也拉著蘇蔓榕躲進廚房盤問了一下,蘇蔓榕只是打算穩住小女兒,等確定婚期後就帶著她回愛爾蘭,之後……就再也沒有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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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從廚房出來,看到客廳裡,鬱紹庭父子倆也在,跟裴家人坐在一塊兒,誰也沒有覺得不適先離場。
鬱紹庭交疊著修長的雙腿,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完全一副東道主的樣子。
電視里正在播放動畫片,坐在地毯上的鬱景希瞧見白筱,立刻揮著手讓她一塊兒過去:“過來過來!”
裴母瞧見過來的白筱,臉色越來越不好,又聽到鬱苡薇問白筱:“聽說敬衍叔叔受了傷,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白筱不想多說,倒是鬱景希響亮地道:“小外公好著呢,早上送我們去機場,以後還要來豐城玩。”
“是嗎?’鬱苡薇呵呵笑了笑,眼角餘光卻掃向旁邊一直沒開口的男人。
當她的話音剛落,裴祁佑已經起身,鬱苡薇問他怎麼啦,他淡淡地說了句‘我去外面抽根菸’就離開了屋子。
外邊還下著毛毛細雨,將寂靜的夜色撕裂成了一道道的細絲。
裴祁佑站在門口,屋簷下,他側過頭,透過窗戶,能看到客廳的一角,正好是白筱所在的位置。
她正稍低著頭,抬手攏了下耳邊的髮絲,抿著唇角淺笑,似乎在說話,他隔著門,聽到小孩子清脆的聲音。
今天的白筱穿得很簡單,一件絲質的低圓領無袖衫,外面披著薄荷綠色的針織開衫,搭配著淺藍色的九分牛仔褲,柔黑的長髮披在身後,沒有化妝的臉,眉目清麗得過分,與記憶中的那個人逐漸重合。……
裴祁佑用力地抽了口煙,在薄薄的煙霧裡,開始自我厭棄,然後,門開了,鬱苡薇從裡面出來。
“這樣就受不了啦?”
鬱苡薇反手合上門,玩味地看著冷著臉的男人:“以後她成了你嬸嬸,你還不得發瘋了?”
裴祁佑把菸蒂丟進雨中,沒搭理她,轉身就要回屋,她卻雙手環著胸,自說自話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私底下沒少給你安排相親,我也跟你說了,要是惹毛了我,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
說到最後一句,她的口吻變得狠絕。
只是下一秒,她的手臂被重重地掐住,連帶著人也被拖到牆角,手臂上的力道大得令她生疼,鬱苡薇看著目光陰鷙的裴祁佑,用力去掰他的大手:“裴祁佑,你神經病,抓著我幹什麼,放開我!”
“到底是我有病,還是你他媽的有病?”
這句話,是裴祁佑咬著牙關說出來的,額際青筋隱現,足以見,他在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鬱苡薇看到他慍怒的樣子,笑了:“我是有病,我早就被你逼出了病,可是怎麼辦,我一個人太孤獨,所以得找個人陪我,誰讓你對不起我呢。你不是想見她嗎?以後成了一家人,每天都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