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看來是連自己究竟想要什麼都不知道了,真正的陷入了意亂情迷之中。忽而聲音顫抖著拔高,尾音破裂之後戛然而止,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楚袂的臉早就如火燒著,死命的低著頭一動不動。
楚衣也是尷尬非常,怕被那兩人發現,拽著楚袂趕快離開,兩人動作輕巧儘量不出聲響,看著遠去了,才相視而笑長出一口氣。
一行人沉默不語的下山,很快就看到了已經排到半山腰的雜耍小吃攤子。也正是如此,楚袂堅持不肯坐馬車下山,楚衣拗不過他,偏巧又碰上那樣的情景。
也許是人氣兒多了,楚袂放鬆下來,閒談笑語幾句,但是沒壓下剛才看到的一幕,轉來轉去,就捏著楚衣的臉說:“那小沙彌還沒有你長得好看,怎麼就沒人到侯府來提親呢?”
“少爺,老爺前些日子還說讓你看看那些帖子,多少小姐想攀著嫁進侯府,真擔得上百裡挑一萬里挑一了,少爺真的不必擔心。”楚衣說得一本正經,有這閒工夫笑話我,還不如想想對策對付那些三姑六婆才好。
老侯爺那是馳騁沙場的一員猛將,實打實的功勳鑄就的榮耀,又兼為官有道,幾十年來長青不敗。楚袂含著金湯匙出生,他的婚事連宮裡的皇上太后都要過問過問,更別說那些想攀高枝的,想穩固地位的,種種想利用姻親達到的企圖的人了。況且老侯爺就這麼一個兒子,楚袂那就是一塊最香的肥肉,多少人家只恨自己沒能生出個如花美眷的女兒來!
果然,這一說就見楚袂皺起眉頭,苦著臉走了兩步,看到前面一個皮影戲的快步過去,那些煩心事就先放著吧,反正也不光只有他一個在煩。
日頭漸升,熱鬧也看得差不多齊了,楚袂一邊搖著摺扇一邊跟楚衣說笑走著。前方湖上浮著畫舫,他頓了下腳步,收了扇子上前,楚衣眉頭微皺緊隨其後。
但凡是文人,對著美景都喜歡吟詠幾句,再有美人相陪那就更妙了,於是這會兒眼前那京城有名的溫柔鄉——雕樓畫舫上,都是這般年紀小有才氣的富家公子哥兒。這楚袂更是京城聞名遠近的才子,加上身世顯赫,適才畫舫上有幾人齊齊朝他招手,如若不過去就顯得太過高傲。但這一去,推杯換盞,逢迎來奉承去,還不知要囉嗦到幾時,楚衣心中無奈也只能是默然跟隨。
幸運的是,楚衣走近了才發現,這群人裡面正巧有自己主子不喜歡的人,就聽楚袂和其中一個招呼自己過來的俊雅男子寒暄幾句,說府上有些事情不便多留,帶著人又從容離去。
走在路上,楚衣道:“少爺是看到季公子在場?”
楚袂擺了擺手上合攏的摺扇,有些故作神秘:“非也非也。”
“那是……”楚衣不解,雖然少爺不是招搖顯擺的人,但基於文人墨客的通病,碰到喜好的也會舞文弄墨酸上一酸,既然不是因為那個季公子,又為何這麼匆匆離去?
“日頭高了,你不禁熱,又討厭那種脂粉地方,我留在那裡作甚。”楚袂笑盈盈說的輕巧,楚衣心中一暖,臉上漾起笑容。
往前走了一段路,很多人擁擠在一起,楚衣和楚袂對視一眼,難道還有什麼戲耍他們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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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費勁的擠到最前邊去,看到的卻是一個少年跪在地上,頭上插著草標,地上鋪著白布,上書四個大字:賣身葬母。
楚袂回頭去看楚衣,楚衣正看著少年,眼睛一眨不眨。良久,從錢袋裡掏出一錠元寶遞給那少年:“小兄弟,這十兩銀子你拿去葬了你母親,剩下的錢或是回鄉或是找個地方住下討生計吧。”
少年抬起髒兮兮的小臉,悲慼的面容滿是感激,眼中泛著淚花:“恩人,等我葬下母親,就隨您回府,今生當牛做馬!”
“不不,”楚衣連忙擺手,“我只是幫你葬母,不需要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