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楚衣才突然想起來,他對外的身份可是戴納的新“朋友”啊,就是這個不清不楚的身份才讓他們都有所顧忌吧。雖然明白這一層,但是楚衣也沒多廢話,只是語氣裡多了那種適合他所謂身份的威嚴:“我覺得還是給戴納看病為先,至於上不上岸的問題,你們自己在這裡討論吧。丹尼,”他轉頭往回走,“你跟我扶著戴納出來。”
走回船艙的一路,楚衣一直在剖析自己剛才的表現,雖然不是渾然天成的貴氣,但跟在楚袂身邊那麼多年,那些做派那些威顏,他也能學個七八分。所以,還是可以過關的吧。
肯尼被說了一通,跟在丹尼身後也下了艙。背戴納的時候,他總覺得楚衣眼睛裡含著刀刃,一下一下剮過來,讓他更是羞愧難當。
其實,楚衣根本就沒這個心力,這幾天照顧戴納可是疲憊至極,他本身就是剛藏那種鬼地方出來,身體還沒將養好,這麼一折騰更是受不了。他在想,看完醫生,他一定要先倒頭睡一覺才好。
他們離開之後,巴倫也覺得自己很無聊,說了聲原地候命就揮揮手讓人們都散了。
從港口出來,楚衣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怎麼找醫生?”
肯尼環視四周,說:“如果地圖沒有標錯的話,這裡是奧蘭港,是戈藍國的屬地。”
楚衣瞭然,殖民地麼,說得那麼委婉。
楚衣和丹尼扶著戴納到一處平地坐下,等著肯尼去叫車,順便打聽哪裡的醫生最有名望。不多時候就看到他站在後座上朝他們揮手。
這個車伕四十多歲,對整個奧蘭港都瞭如指掌,很快幫他們找到一個診所,然後到門口去候著他們。
醫生作了初步檢查就皺起眉頭,語氣非常的嚴厲:“都這麼嚴重了,怎麼這時候才送來就診?”
“很嚴重嗎?”肯尼瞪大眼睛,盛滿擔憂。
“他這個症狀,很像是中毒。”醫生捏開戴納的嘴巴,掀起他的眼皮,扯開他的衣領看了看,確定的點點頭。
“中、中毒……這……”肯尼傻眼了。
“中毒?不是發燒……”楚衣也呆住了。
“我還要在檢查一下,護士,推他進去。”醫生說完,取來趁手的工具進到一個簾子遮住的房間去。
外面的三個人面面相覷,對這樣的結果接受不能。怎麼會中毒呢?他們誰都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肯尼應該是最著急的,他跟在戴納身邊有十年了,他們不是上下級不是主僕的關係,他們是朋友,在戴納被凱瑞那樣傷害的時候,是他陪著他走出痛苦,無論戴納去哪裡都會有他跟著,無論戴納做什麼都有他在身邊。他負責保護他的安全,從來沒有失過手,現在居然告訴他戴納中毒了,什麼時候的事?誰幹的?
15。2
他想來想去還是想不通,雖然來的時候遇到一點麻煩,但是戴納僅僅是受了皮肉傷而已,要不是他喝酒發起熱來那傷口應該早就癒合了。同行的人都是皇家海軍裡面的人,他們效忠國王,也絕對的忠誠於摩奧家族,他們沒人有這個膽量敢做這種事。排除到最後,肯尼慢慢的轉頭看著他們中最陌生的那個——楚衣。
他太可疑了,憑空出現,突然的成為侯爵的朋友,寸步不離的跟著,如果他要下毒,太有機會了!動機?隨便什麼都可以,謀財害命或者報復私仇。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肯尼怒目圓睜,口裡噴火。
楚衣被問蒙了,疑惑的眨著眼,肯尼看他這樣一副無辜的樣子更是氣怒交加,揪著他的衣領提起人,咆哮道:“你為什麼給他下毒?!”
丹尼反應過來,趕緊跑來勸架,拽著肯尼讓他鬆手,但他力氣小根本撼動不了肯尼半分,急了就朝著楚衣喊:“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