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彷彿經歷亙古迄今,滄海桑田,世間萬物都在他們面前變遷,而他們相擁著從沒放開過。
過了良久,戴納說道:“夜鶯……太痴情了……”
楚衣只是笑笑,沒說話。又坐了一會,才說:“睡吧?”
戴納扶著他站起來,喚來侍人。
第二天,兩人還沒起床,就有侍人來報,說楚袂不見了。
楚衣朦朧中聽到這話,忽的跳了起來,抓起衣服匆匆穿上,大力的敞開門,抓著侍人的領口激動的問:“你說什麼?!”
侍人被嚇了一跳,他們可從沒見過溫和的楚公子這麼失態過。他戰戰兢兢的回答:“早晨,後院的人去送早餐,就沒見到楚先生……”
“那為什麼現在才來說!”楚衣暴怒大喝。
“可是,您和侯爵都沒起床……”侍人越加囁喏。
戴納這時也穿好衣服過來了,把楚衣拉回自己懷裡,問那可憐的小侍童:“什麼時候發現的,是誰發現的,叫他來。”
小侍童得令連忙跑了。
楚衣神經質似的緊緊攥著戴納的衣襟,不住的喃喃道:“怎麼辦怎麼辦,他會去哪裡,他去哪裡了啊……他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呢……”
戴納撫摸著他的背安慰道:“沒事的,他人生地不熟,我馬上派人去找他,然後通知裡奇,一起找,一定會找到的。沒事沒事……”
“昨晚我就覺得不安心,讓人在那盯著他……對了,託尼呢!”楚衣掙開,走到門口,大聲喊道:“託尼!來人,把託尼找來!”
戴納拉住他,說:“彆著急了,找來託尼也沒用,現在罵他還不如留著精力想想怎麼找人呢。”
楚衣滿臉鬱悶,埋進戴納懷裡不停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找來人瞭解了情況,戴納確定了搜尋範圍,派出府上所有的人,然後攜了楚衣一起去王儲宮找裡奇。
裡奇正在看檔案,戴納遣退了人,對他說:“楚袂,走了。”
“我知道。”裡奇平平淡淡的應了一聲,楚衣驚撥出聲:“你知道?!”
裡奇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上面蠅頭小楷寫了四行字。楚衣拿過去看,是一首辭別詩。楚袂回中土了……
“他回中土了,對嗎?”裡奇肯定的一問,嘴角都是苦笑:“他就是不相信我,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
“那你怎麼打算的?”戴納問道,“你就這麼放手了?難怪楚袂會不相信你。”
裡奇扔掉手裡的紙筆,疲憊的往椅背上一靠,嘆息道:“我沒有□術……西線的戰事,內廷的政事,哪裡能讓我得閒?”
楚衣面色難看,把辭別信折起來放到口袋裡,冷冷的說:“他在這時離開是有他的不對,可是,你如果讓他定了心,他怎麼會這麼任性?我瞭解他,他不是不顧大體的人,如果不是你做了什麼讓他絕望的事,他認準了就不會鬆手。”
“他根本就沒認定我。”裡奇不懼的抬頭與楚衣對視。
“……”楚衣無言,他想說,他沒認定你,他怎麼會跟你在一起?而且那種曖昧親密的姿態,分明已經是有過身體交流了,一個男人,一個古代男人,一個古代熟讀聖賢書的男人,怎麼可能開放到這種程度……
裡奇揉著額角,仍舊語調低靡:“沒事的話,你們回去吧,我這裡還有很多政事要處理。”
戴納點點頭,拉著楚衣往外走,楚衣還想再說什麼,他使了眼色不讓他再開口。
除了宮門,楚衣才問:“你幹嘛不讓我說?”
“裡奇現在很傷心,你別給他撒鹽了。”
“他傷心難道不是自作自受?”
“你不能這麼說,他們兩人的事,我們沒有全部看在眼裡,更加不是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