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後,竟然都是夢,夢裡的一切彷彿一幅動著的畫,她從旁看著,看到了那對痴男怨女的愛恨離愁,看到了那女子對那男子道:「這輩子,下輩子,你我生生世世都絕無可能!嫁給你?我怎會嫁給你?」
顧錦沅看著那女子眉眼間的決然,微驚,怎麼忒地眼熟?
這麼一驚間,卻是醒來了。
醒來後,她細想後,只覺得後背生涼意,渾身瑟瑟發抖。
那個女子,分明就是自己!
是什麼人,讓自己有這般解不開的恨意?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得外面有聲音傳來:「沅沅?」
顧錦沅聽得這聲音,幾乎跳腳:「誰讓你進來的!你怎麼在這裡!」
門外,太子的聲音透著濕潤的酒意:「你怎麼了,是做噩夢了?」
顧錦沅想起剛才的夢,頓時想哭了:「我便是做噩夢,有與你何干?你管我做什麼?」
太子聲音緊繃:「沅沅——」
顧錦沅:「你走,不許在我門外!」
然而太子哪裡聽。
門被推開,夜雨微光中,卻見一個濕淋淋的男人立在那裡,一派的蕭冷寒涼,彷彿剛從冰窟裡走出來的。
顧錦沅:「你——」
她可是說了讓染絲尋一處住處讓他住下,他怎地弄到這個狼狽樣子。
然而這話還沒說出口,太子已經大步上前,直接過來了。
沁涼的氣息撲面而來,濃重的酒氣燻得顧錦沅險些喘不過氣來,待要躲開,他濕潤而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沅沅,別生我的氣了,是我錯了。」
顧錦沅薄怒橫生:「你喝了多少酒?你一直在我門外守著?你是傻了還是怎麼著?」
太子:「你不理我,我不守著,還要怎麼?」
顧錦沅:「外面下著雨,你竟還要傻守著?這不是故意的嗎?」
太子:「難道外面下雨,我就不守著我的太子妃?」
顧錦沅:「你就是故意的,你以為我會心疼嗎?我不!我才不會心疼你!」
太子:「你不心疼我,我心疼你,行了吧?」
顧錦沅:「我需要你心疼嗎?我這不是挺好的,我睡得香,你看我哪裡不好了要你心疼?」
太子:「是誰剛才做噩夢,我聽到你剛才低聲嘟噥哼唧,之後又叫了幾聲?」
顧錦沅被這麼問到臉上,又羞又恥,咬牙道:「才沒有!我就是夢裡哼哼幾聲,怎麼就叫做噩夢了?我做了好夢高興!」
太子此時也是醉意襲來,皺眉道:「是嗎?不是做噩夢,難不成是做別的夢?」
顧錦沅聞此,大怒,滿面紅霞,恨聲道:「我便做別的夢,也不用你來,我趕明兒說不得與你和離,尋個美男子,豈不——」
接下來的話,她也不用說了。
那個男子已經飲了一晚的酒,又淋了半夜的雨,此時被這麼一激,一個回合間,將她擒在懷中。
顧錦沅只覺得濃烈的酒意襲來,待想推他,根本不能。
顧錦沅開始並不覺得什麼,後來便不能了,但是他哪裡饒她,紅著眼睛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剛才說什麼,說什麼了?你說你找誰?難不成你心裡還想著別的男人?」
顧錦沅嗚嗚地哭,直說我錯了,奈何太子根本聽不進去。
她這才知道,他是真得醉了,醉得不輕,失了理智,她千不該萬不該,去招惹一個醉酒的人。
窗子是關著的,門外就是那春初的淅瀝苦雨,但是她並不覺得冷,她只覺得這男人像是火,要把她燒成灰燼了。
待到最後,她聽到太子啞聲問道:「這輩子,你還會恨我嗎?」
聽得這聲後,她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