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聞這個,也是想起過去,那個風華無雙的陸青岫,嘆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皇后聽這話心中微動,低下頭便不說什麼了
她當然知道皇上當年對陸青岫的在意,如果不是陸青岫早就和顧瑜政訂親了,皇上做不出奪臣子之愛的事,只怕是陸青岫早就被納入宮中封妃了。
之後皇后低頭默默地伺候皇上歇下,兩個人都沒再說什麼。
一直到躺下後,皇上躺在那裡突然道:「皇后怎麼了,如此沉默,可是朕哪裡說話惹皇后後不快?」
皇后聽這話,一時心裡有些泛酸。
皇上雖為九五至尊,但性子溫和謙遜,在家人面前從來沒有半分帝王的架子,她做他皇后這些年,便是上面有個皇太后動輒鬧氣,卻也算過得順心。
只是人生不如意者七八,總有些酸楚是不好與人說的。
她抿了抿唇,也就沒說什麼。
皇上卻翻了下身,側躺著,抬起胳膊來半攬住了皇后的腰:「皇后心裡可是有事,你我多年夫妻,有什麼不能說的?」
皇后感覺到皇上的手放在自己腰際,心裡也是泛暖。
其實兩個人這把年紀,皇上又忙於政務,哪有別的閒心思,早就把那男女之事歇了,日常也不過是陪著說說話,如今他這般,對兩個人來說,已經很是親密了。
她就那麼躺在那裡,想著這大半輩子,竟是忍不住嘆道:「若是當年陸家不出事,青岫進了宮,我們一起作個伴多好。」
皇上一聽這話,陡然明白了,他搖頭:「皇后說得什麼話!」
然而他不說便罷,他這麼一說,皇后卻憑空覺出幾分委屈,當年皇上對陸青岫的喜歡,別人不知,她可是看在眼裡,年紀輕輕的夫妻,哪能不泛酸,哪能不難受,只是她也知道,他貴為帝王,不可能只她一個,容得了韓淑妃,她自然就容得下陸青岫。
——更何況,人家陸青岫自始至終就沒惦記過這位帝王。
可是如今,他竟然還反駁。
既然惦記了,又何必不敢承認。
於是皇后便忍不住回道:「皇上這麼說就沒意思了,皇上的心思,臣妾一直知道。便是如今佳人已逝,皇上心裡還不是惦記著,這些年,皇上可曾放棄過為陸家,如今知道太子看上的是她家女兒,怕是心裡喜歡得很,眼巴巴地幫他娶進門來。」
說完這個後,皇后自己也羞得滿面通紅,她一把年紀了孩子都要娶親了,竟然說起這種拈酸吃醋的話,自己都覺得不像樣。
誰知道皇上聽了,卻是一愣:「皇后為何怎麼想?」
皇后本來都羞愧了,聽得皇上依然不承認,越發無奈了,也是仗著皇上素來是個好性子,便乾脆道:「皇上敢說,這些年不是一直惦記著她,想著替她家?」
皇上:「是,我是想著替陸家,但她家的案子本來朕心裡一直存疑,想著有什麼錯嗎?」
皇后:「那是因為出事的是她家,皇上對她心存憐惜,才一直惦記著。其實想想,無無論過去多少年,在皇上的心裡,她終究是心頭好,便是後宮佳麗多少,皇上也覺得沒一個及上她。」
皇上驚訝地坐起來:「皇后怎能這麼說?」
皇后見此,也忙坐起來了,畢竟皇上再隨和,也不能皇上坐著她躺著。
她坐著,垂眼道:「皇上,臣妾可曾說錯什麼?」
皇上無奈,用手捶榻:「皇后此言差矣!不錯,我和青岫自小相識,我對她自有幾分憐惜,年輕時候也曾有過一些想法,但她既心儀顧瑜政,我斷斷不會奪人所愛,那些憐惜也就隱在心裡了,這麼多年過去,如今佳人已逝,每每想起來,也不過是些許遺憾罷了。於我而言,皇后為我生女,為我料理後宮,乃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