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於是就出了朝天門下那一幕。卻沒料到贏雁飛一席話就讓一場風波平息了,於是只好逃開。楊軍和令狐軍的騎兵一直在追他們,魯成仲領著鐵風軍打了幾個漂亮的伏擊戰,楊軍和令狐軍吃了幾次虧後不敢分兵,小心謹慎,就一直沒能追上他們。不過兩軍也是久歷戰陣的,在他們身後幾步處吊著,使得他們沒法弄到一個落腳的地方。就這麼一路追一路逃的橫過了明淩河銀河風南草原,一直逃到了雁脊關下,奉命駐守雁脊關的本是雲軍的一位副將,此人曾為雲行天親手所救,又與雲行風甚有嫌隙,一聽此事就概然讓他們入了關城。楊軍和令狐軍中人追至,一日攻不下母堡,便掃蕩了外圍的子堡。魯成仲和雁脊關的兵力合起來只有不到七千人,無奈只得棄守子堡,龜縮於母堡之中,雖然楊令兩軍一時攻不上來,他們也出不去。好在母堡中糧食充足,一時倒也安全。
訊息傳到了西京,贏雁飛在鳳明宮怡性閣召眾人商議。楊放有些感慨道:“沒曾想當初親手督造的這座雄關,還未能抵擋一次蠻族的入侵,倒先作了自家人殘殺的戰場。”雲行風一旁冷言冷語道:“對你,也真是自家人了,鐵風軍那些人哪一個不是你一手帶出來的?你如今可是有些悔了麼?”袁兆周道:“雲將軍這是什麼話?難道鐵風軍於你不是自家人麼?當初他挑近衛之時,十之四五出自雲軍。”雲行風對袁兆周怒目而視,令狐鋒打斷了他們,道:“還好鎮風堡的守將未放鐵風軍入城,否則……就大不一樣了。”袁兆周點頭道:“是呀,鎮風堡中的糧食足以供三萬大軍一年之需,城堅地闊,若是他們得了鎮風堡,樹勤王之旗,只怕會有不少崇他之名的流民聚來,那就真是有些麻煩。”楊放道:“正是!好在眼下他們躲在雁脊關的母堡之中,我們固然不易攻下,他們也沒了出路。堡中糧食只夠他們食用年餘,不必攻打,圍上幾個月,他們自然是降了。”贏雁飛本一直沒出聲,這時卻道:“你們可知道,這鎮風堡的的守將本不是定的這一個,而正是雁脊關的那一個。”眾人俱怔住了,贏雁飛淡淡的道:“他定人的那日,泌和正在他身邊,因贏泌和在那一帶與蠻族周旋良久,便問他何人堪當鎮風堡守將,贏泌和見了這兩個名字,便舉薦了這一個。這是因我曾對他說過,鎮風堡極要緊,若是落在他的死忠部下手裡,便是我得了西京,也難說平定了北方。”
幾個人聽了這話,都默然了片刻,袁兆周道:“太后果然深思熟慮,想的長遠。這鐵風軍眼下是不必管他們了。雁脊關的子堡都在我們手上,又有鎮風堡的支援,他們出不來的。倒是民政上頭的事,更是要緊。”當下便細細道來,今年年成甚平,北方各省都只夠口糧,各軍大都願駐南方,中洲這些年來都是各軍就近在駐地徵糧,南方百姓甚多怨言,便有為沐家報仇的各股小亂此起彼伏,又聽人傳說是石頭營尚在嶺東一帶山中活動,有不少南方青壯都跑去嶺東,盼能尋著石頭營,加入起事。楊放聽到這裡時,眉頭不由一皺。袁兆周又一一述了今年的各項收支,說了大半個時辰才道:“大略就是如此了,細帳在泌和那裡,他這幾日在總著,太后看該如何處置?”贏雁飛凝神細聽,令狐鋒也是竭力想弄明白,一時聽不懂的就問了出來,雲行風坐得倒端正,楊放卻看出來他已是一團迷糊,至於楊放自已,卻是懶得傷這個神,索性琢磨著這幾個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