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魯成仲幾人欲上前扶起他,卻被他一把推開,厲聲道:“誰敢阻我,便為我敵。”言罷,更是大力磕了下去。魯成仲秋波等鐵風中將士俱是他舊部,見狀都不由垂淚。楊放磕了多少下,連自家也不記得,只是大帳中依舊無聲無息,楊放便不停,楊放終於頭昏乏力,一頭栽倒。眾人驚呼,“楊將軍!”然後似是聽得有人喜道:“項王出來了……”便昏了過去。
楊放睜開眼時,見雲行風袁兆周等一干人等環坐四下,眾人皆歡喜道:“終於醒了。”楊放急問道:“項王在何處?”袁兆周按住他道:“你且休息,你昏過去後,項王終命人放了那些沐姓族人。”楊放心上一鬆,然雲行風卻嘆道:“只是那也太晚了些,你捨命相救,太約也只活下來二三萬,已有十餘萬人被焚殺。”楊放聞言渾身一顫,又問道:“項王現在何處?”雲行風苦笑道:“你欲直斥君非麼?項王這次已是給了你好大的面子了,算了罷。”楊放依舊道:“我要見項王。”袁兆周道:“項王已回西京了,著我等三人善後處置此間之事。”“喔。”楊放委然躺下。
次日,楊放在京都街上漫步閒逛,處處可見斷柱頹壁,死屍傷者,焦糊之氣沖鼻,哭泣之聲時聞,不由心上沉重。正走著,卻覺路程有些熟,想了一想,原是昨夜所行之路,他依稀記得自已在這處救下一個女子,再後頭的事,卻是不敢想下去。正想道:“那女子不知如何?”卻見又聽得女子叫聲,楊放一怔過去看時,是有幾個兵士從一家門中出來,手中拎著糧袋,一女子與其中一人廝打在一處,正是那夜所救之人。在日間看清了,這女子尚未成年,不過是十二三歲的稚齡,只能算是女孩兒,扎著雙丫,容顏嬌美,眉目間有些不凡的神色。楊放一見之下,就覺著這等神氣在何處見過。楊放喝道:“這是怎麼回事?”兵士見他到來,識得他的衣甲是大將,躬身道:“軍師傳令,城中百姓每戶出五升米以充軍糧。”“有此事?”楊放一驚,猛然醒起袁兆周有言道這幾日遠江大水,軍糧一時運不過來,不由默然。女孩叫道:“這便是我最後的餘糧了,反正我哥子也被你們殺了,便是餓死了也不過是與我哥作伴去。”楊放苦笑,心知自家在京都城中是極惡之人,也懶於辨解,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扔過去道:“即是城中百姓都要交的,你也自不可除外,拿去出城罷,城外總有糧食可買。”然後便欲離去。卻聽得女孩在身後大叫,“誰要你假惺惺的充好人!”接著有物從身後擲來,楊放側身避開,那錠金子落在身側。那女孩尖叫道:“憑什麼?憑什麼你雲家死了一個人,卻要十萬人為他抵命?憑什麼只有你雲家人算人,旁人都不算人?”兵士們聽這等不恭的言語,正欲打過去,卻為楊放所止,命他們離去。
楊放到女孩身前,道:“我不是雲家人,但也和雲家人無異,在我心中,死去的這個雲家人如同親父,屠城之令不是我下的,可若是殺十萬人可以讓他復活,我也不介意世上少這十萬人。”女孩盯著楊放道:“牲畜!”楊放與她對視道:“可若是換了你呢?若是你的哥子可以活過來,你是不是也會覺得死掉的這十萬人無所謂?”女孩的面上白了一下,道:“可我不會殺那麼多人只為洩忿。”楊放冷冷道:“那是因你沒有這等權勢!如有一天你也可操生殺予奪大權,若是你的至親至愛之人死於人手,你也會遷怒,你也會移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