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心裡有鬼,所以才會害怕,看著躺在那裡的大丫,我握著她還有溫度的手,慢慢的把她抱在懷裡,用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大丫,我求你活過來吧,我就你這麼一個朋友了,你別離開我啊。”
許剛並沒有去挽留豔紅,轉過身看著被我抱在懷裡大丫他也哭了:“大丫啊,都是爸不好,這些年爸讓你委屈了,但是你咋的也不能就這麼走了啊,你要是活過來,爸說啥也不會讓你嫁人了,爸求求你,你別讓爸心裡難受行不……”
正哭著呢,許剛看見許美金炕頭的櫃子上居然放著一頁信紙,他拿起來看了一眼,隨即一臉痛苦的遞給我:“嬌龍,你看看吧……”
我接過信紙,看了一眼後就泣不成聲了:“大丫,你怎麼這麼傻啊……”
‘爸,豔紅姨,我不想嫁給陳威,所以我就先走一步了,嬌龍,你也不要太難過,我想好了,我不想自己去縣城,我死在這裡,就能一直看到你了,別難受,人家說這麼死是投不了胎的,把我埋在你姥姥的墳地那裡吧,這樣,你去看你姥姥的時候也能順便來看看我,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大丫留。’
許剛去給他們家裡的親戚打電話去了,我坐在炕上抱著許美金,一顆心已經千瘡百孔,姥姥走的時候我痛不欲生,用了兩年時間才能稍微平靜一些,但如今,連我最後的剩在身邊的兩個人,老天爺居然也想帶走。
“大丫,你醒過來吧,我求你,你要是走了,我真的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我沒什麼親人,更沒有朋友了,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大丫,我求求你……”我嘴裡一直在徒勞的唸叨著,我希望她能聽見,能睜開眼睛,看著我,再叫我一聲:“嬌龍。”
“姐姐……”耳邊忽然有人喊我,我轉過臉,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生子?生子嗎?你快來救救大丫啊!”
……
三天後,許美金出殯。
豔紅也許是被許家的親戚給說了,出殯這天居然回來了,在院子裡還抹著眼淚,跟著來人不停的說許美金可憐啊,想不開啊,她心疼啊,她一直把自己當成許美金的親媽啊,她比誰都痛心啊!
我看著她演戲我都覺得累,不過她願意說我也沒資格去阻止,時候差不多了,外面開始放鞭炮,來人把許美金的管材抬了起來,準備上山下葬,我跟在旁邊,抬腳剛要走,就看見四輛摩托車一路鳴笛開了過來,在院子裡口轉了一圈然後停好,把路上的灰都給揚起來了。
一個摩托車上是兩個人,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裡面有一箇中年婦女,她一下摩托車就直接進院子,嘴裡嚷嚷著:“怎麼回事兒,你家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我站在後面沒有應聲,看見豔紅迎了上去,嘴裡應著:“媒人你來了啊,真對不住啊,誰知道俺家大丫哪根筋不對,給自己吊死了啊!!”
原來是許美金的媒人,我皺了皺眉,看著隨後進來的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光頭,露出的胳膊還有個青色的紋身,雖然我沒見過他,但是心裡本能得猜到他就是那個陳威。
“誰死了啊?!”他走到媒人的身邊,仰著臉喊了一嗓子。
哀樂隨即停止,院子裡一個說話聲都沒有了,一些村民都有點害怕的看著他。
“陳威啊,是陳威不,是我家大丫走了啊,這誰都想不到啊!”許剛見狀迎了上去,看著那個光頭陳威:“真的對不住啊,這門親只能這麼拉到了。”
陳威挑了挑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