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羽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高大夫啊,不是我嘴黑不留情面,就這羚羊角,以小而嫩為佳,稱之為”大頭鬼”,老且大的稱之為”老劈柴”,質量較差。”古羽指著那所謂的羚羊角:“這是什麼?誰告訴你這是羚羊角了?說是老劈柴都算是高評價了,我看著不是羚羊角,是山羊角吧?”
“怎麼會?”高大夫是真的破防了:“我還不認識山羊角?”
他在西北這邊二十年,還能不認識山羊角?但這跟山羊角真的不像啊。
“這是黃山羊角。”古羽肯定的道:“西北這邊的是普通的白山羊吧?真正的羚羊角,不這樣。”
“真正的羚羊角,整支角性狀為長圓錐形,呈弓形彎曲,只有大概兩三尺長,表面黃白色,以白居多,半透明狀,對光檢視,嫩角有時可見角的內部血紅色的暈紋,這個我們習慣稱之為血絲,角通體光潤如玉……。”古羽跟他說了一遍如何鑑定羚羊角,然後又道:“而黃羊角則不同。”
他不止說了黃羊角如何鑑定,還有長尾黃羊的角,該如何鑑定,以及藏羚羊的角。
“這麼多可以假冒羚羊角的東西?”高大夫都聽傻眼了。
什麼“鵝喉角”、什麼“通天眼”的,聽得他目瞪口呆,也冷汗直流。
倒是他身後的藥工和學徒們,聽得認真,記在了心裡,連姚生都瞪大了眼睛學了一手。
“其實這些都可以作為羚羊角的替代品,但在出具藥方的時候,不能寫羚羊角,另外就是,它們到底不是羚羊角,功效和作用上都相似卻要加大劑量,否則藥效無用。”古羽正色道:“對方送來的藥材,說是貴重,實際上,沒多貴!”
“可是,他們說……。”高大夫嘴唇子都哆嗦了:“這是大內調撥過來的貴重藥材。”
“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嗎?”古羽冷哼一聲:“從大內調撥出來的是羚羊角,千里迢迢的送到了西北城,就變成了山羊角,這其中,經過幾道手?什麼時候被替換了的?誰能說清楚?人吃了,沒用!瘟疫呢,死了就死了,被發現了那又如何?到時候追責也沒用,人都死了,就是把他們所有人都殺了,也換不回來西北大營的損失。”
“可惡!”裴校尉氣的臉色鐵青。
“先別說這些了,再帶我去看看別的藥材吧。”古羽已經對其他的藥材不抱希望了。
果然,下一個藥庫裡放的是遠道運來的雙花,也就是金銀花。
到了這裡,看到雙花的時候,連姚生都驚訝了:“這跟咱們帶來的雙花不一樣。”
古羽嘆了口氣:“這些,都是你用來治病的雙花?”
“是。”高大夫已經汗流浹背了:“有什麼不對嗎?”
他是真的沒看出來,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怪你,這些已經是隔年的金銀花了。”古羽深吸一口氣:“我告訴你,這東西……。”
剛說到這裡,外頭就跑進來一個傳令兵:“裴校尉!裴校尉!”
“什麼事?”裴校尉這會兒正氣不順呢,口氣也不好,要不是守著小神醫跟姚生,他這小暴脾氣早就發火了。
“莫問參軍在門口請你去見一面。”傳令兵道:“彷彿有急事的樣子。”
“好,我這就去。”他也想跟著學一些,只是現在有事情找他,他只能先去處理,跟小神醫告辭了一下就走了。
倒是高大夫他們,被打斷了小神醫的話,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古羽:“這東西怎麼了?”
“沒什麼,我話沒說完,我們繼續,我告訴你們啊!”古羽捧起一大把金銀花:“這種東西鑑定好賴其實很簡單。”
他直接將胳膊舉起來,然後慢慢的將手裡捧著的雙花灑在了桌面上:“上好的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