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是個人站在哪裡。氣打不到一處來,他猛地跳將起來,大聲叫罵起來:“你這廝鳥人,不替灑家來敲門,卻要掄著拳頭來嚇俺――俺還怕了你不成!”
一邊罵著,魯智深忽又跳上臺基,伸出雙手手使力一推,那金剛就好比潰倒的堤壩一般,瞬間癱倒在了一旁。然而,魯智深忙又衝了上去,朝金剛的腿上便是一通猛踹,那塑泥和顏彩隨即齊刷刷地掉落了下來。
兩個守門僧人在門縫裡見了,心中著急,惶恐不安,只得飛奔前來報知長老和眾位職事高僧。
過了片刻,魯智深忽又瞧見右邊的金剛,他又上了氣、來了火,快步跳了過去,連踹帶踢,還破口大罵:“你這廝張著大嘴,莫不是要取笑俺,灑家倒要與你較量一下!”只聽得一聲震響,那金剛從臺基上滾了下去,摔成了好幾大塊。
“哈哈哈哈……”站在臺基上,魯智深看著倒了的金剛,還以為自己打贏了大敵似的,禁不住失聲大笑起來。
這一邊,守門僧人急忙趕來報知智真長老,但見智真長老坐在禪床上,雙手合十,卻一點也不慌張,反而緩緩說道:“你等休要招惹於他,隨他去吧!”
“是,長老!”守門僧人應了,匆匆退了出去。然而,不消片刻功夫,座、維那、監寺、都寺和一應職事僧眾都穿梭著進了方丈室,他們聞聽魯智深再次醉酒而歸之事,特地趕來與智真長老商議。
“長老――”監寺進門便高聲呼道:“今番魯智深那廝又吃醉了酒,將半山亭子和寺門口的金剛都打壞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這可如何是好?……”其餘僧眾也嚷嚷著叫了起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智真盤膝坐在禪床上,眯著眼睛,不急不忙地說:“自古有言道,天子尚且避醉漢,何況我等出家之人?智深魯莽,寺裡僧人盡知此事,若是打壞了金剛,請得趙檀越塑個新的便是;亭子倒了,也叫趙檀越重新蓋一個……你等休要去管他,隨他去吧!”
座在旁終於忍不住了,施禮拜道:“長老,金剛乃山門之主,如何將它換了?――恐有不妥啊!”
“有何不妥?”智真忽然睜開眼來道:“休說壞了守門金剛,就算是壞了殿上的三世佛,又能如何?你等且隨他去吧,要是再惹怒了他,不知又要鬧出怎樣的事端……”
聽得長老這麼一說,眾僧漸漸閉上了嘴巴。不過,剛退出方丈室,便有人禁不住埋怨道:“好個糊塗的長老!”率先說話的是座,他這一言剛止,其他職事僧眾立即也埋怨起來,一聲高過一聲。
監寺跟著也埋怨了幾句,便又吩咐那守門僧道:“你二人去檢視,休得開門,看那廝到底要做甚?”
守門僧應聲去了。誰料這時,魯智深又擂鼓似的敲起門來,還大聲罵著:“好個賊禿驢,還不快快與俺開門,再不開門,灑家一把火燒了你這鳥寺!”
聽了這聲音,眾職事僧忽又慌了起來,魯智深魯莽,這時又酒醉,他們還真怕他放起火來,那可真的是彌天之禍了。於是,眾僧商議,忙又吩咐了守門僧去了門上的槓栓。
兩個守門僧都懼怕魯智深,但各職事僧有命,他們二人也無法,只得躡手躡腳潛到寺門邊上將槓栓悄悄取下,而後飛也似的跑回殿中躲了起來,其餘眾僧也慌忙各自迴避……
再說那魯智深,他敲過一通門之後,累了便坐下歇歇。然而,等他起身再次撲向那門時,不料門栓已叫人撤去了,他撲了個空,重重摔倒在地,“哎喲”大叫了一聲。不過還好,他並沒有摔傷,緩緩爬將起來,胡亂將身上的塵土拍了拍,便直奔僧堂來了。
僧堂裡,許多禪和子正在裡間打座,忽然見了魯智深鑽門進來,不由都吃了一驚,但他們又不敢多言,齊齊都低下頭去了。誰想,魯智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