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滯的感覺漸漸推入靜脈血管,一直推進到大動脈。
而緩慢也僅僅是相對於許蒲的意識而言,幾乎是寒意侵入大腦的一瞬間,許蒲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謝南迴看到許蒲的眼睛剎那間失去了焦距。
下一秒,一雙手按在他手上,被一寸寸冰凍的痛苦倏地消失,許蒲猛回神,額上隨即冒出冷汗。他彷彿是去什麼地方兜了一圈,神智還有點飄飄忽忽轉不過彎兒來,他有點迷茫地四處望了一圈,然後看到他被謝南迴緊緊握在掌心裡的手。
許蒲立即意識到,就是剛才這一握,把他從冰凍中解救了出來,謝南迴是在幫他。但他隨即有點尷尬,謝南迴是用雙手握住他的手的,這個姿勢看上去就像謝大大在替他暖手一樣。不管怎麼說,兩個大老爺們手握成這樣,許蒲怎麼看都覺得嗝應。
他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謝南迴卻漫不經心把他又按了回去,說:“別動。”
許蒲只好停住,他想問你幹嘛握住我的手不放,又想到前面有司機,話到嘴邊硬生生地變成了:“怎
麼個意思啊?”
“你身上……”謝南迴說了個英文單詞,許蒲沒聽懂,他緊接著又貼心地翻譯了一句,“陽氣太弱。”
許蒲會意,謝南迴在借陽氣給他,他感覺了一下,體溫確實在慢慢回升,血液裡湧出一股暖流,驅散了血管裡的冷意。
他真誠地說了聲謝謝。
謝南迴扭頭露出一個深深的笑容,他本來就有先天優勢,混血的五官英俊到無可挑剔,這樣慢慢地慢慢地彎唇勾出一個無懈可擊的閃亮笑容,許蒲覺得他快被閃瞎了,謝大大的面癱治好了?他凌亂地想,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笑容一點都不友好?
果然,謝南迴慢條斯理地說:“你信不信,如果我現在放開你,馬上回零番隊也救不了你。”
許蒲心想我能不相信嗎,但是我還是想問問你的面癱怎麼突然好了。
他並不等許蒲回答:“所以不要亂動。”
許蒲其實並沒有這麼彆扭,不過是拉拉手而已,但他電光火石間突然想到,難道他們倆還得這樣手拉手地下車嗎?
許蒲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
好在過了一會兒謝南迴就放開了他,他看上去有點疲憊,許蒲覺得剛才那個深深的腹黑的笑容一定是他的錯覺,謝南迴非常嚴肅地叮囑說:“有任何不適,都要立刻告訴我。”
車程很短,半個小時後停在零番隊大門處。大概是謝南迴事先通知過,一下車,就有人專門為他們刷許可權卡,送他們上五樓。
五樓整層都屬於C組,是零番隊的實驗室,存放著一些非常非常重要的儀器,保密極其嚴格,只有少數人持有許可權卡。和AB兩組負責調查不同,C組是研究組,要說神秘,零番隊中唯C組莫屬,他們的人數是最少的,不到一百人,卻佔了兩層樓。如果說科學家都是怪人,C組就是個科學怪人的加強連,他們連停車通道都是單獨的,可以直接連上五樓,許蒲加入零番隊這麼多天,還從來沒有見過C組的人。
許蒲雖然身為A組組長,也是頭一回上五樓。電梯門一開啟,又有人帶他們向右走,許蒲湊上前讓機器掃描虹膜,整層樓如同一個守備森嚴的迷宮,到處都是通道和關卡,需要不斷地進行身份安全級別驗證。
十五分鐘後那人終於在一間很大的,會議室一樣的房間前停住。
許蒲有點緊張地捏了捏手,從被附身到現在的五個小時裡,他已經由驚懼過渡到平靜,但要說真的不擔心,那也是不可能的。即使讀了再多的專業資料,這對他而言依然是個完全陌生的領域,他甚至完全想象不出來裡面的人要用什麼方法除去他身上的“資訊體”。
這種時候,好像唯一靠譜的就是身邊的專業大神謝南迴,許蒲有種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