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佩環丁當,眼前多了一位中年美婦,衣著華豔,妖嬈動人,笑吟吟的道:“小爺這揹著行禮來的,想必是遠道而來,可有相好的姑娘?”秦川猜測她定是此間鴇娘了,暗暗驚詫於這鴇娘雍容華貴,風姿儀態竟不輸於那些年輕姑娘,臉上一紅,道:“我,我是來喝酒的。”
那鴇娘一聽樂了,道:“這就對了,到這裡來的爺們兒,哪個不是來喝酒的啊?”向一妓女招了招手,道:“小豔,快來招呼這位少爺!”那小豔便嬌滴滴的迎了過來,左手搭到了秦川肩頭,右手拉著他手,笑道:“公子爺請上樓吧。”
秦川不敢再用力掙開,紅著臉道:“我自己喝酒便行。”回頭望時,卻見沐長風一臉揶揄的望著自己,似笑非笑,雙手則是左擁右抱,偎紅倚翠。
沐長風輕輕推脫二女,笑道:“秦老弟,你可知這間風月樓乃是成都全城最好的喝酒場所?”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向那鴇娘大聲嚷道:“楊媽媽,這位秦公子是我請來的貴客,今晚我要你風月樓最好的花魁來招待她,讓那些庸脂俗粉滾遠點,聽懂了沒有?”
那鴇娘楊媽媽接過銀票看也不看,順手塞入懷中,淡淡的道:“早知道是沐大爺的貴客,我也不用轉彎抹角了。二位後面請吧!”
沐長風狂笑聲中,拉著秦川手腕,跟著楊媽媽穿過天井,分花拂柳,穿過月門,步入後院。秦川頓感前院的喧囂不再,景觀也清幽了許多。後院走廊緊要處皆掛有風燈,過了小橋,藉著燈光遊目四顧,唯見院內假山掩映,溪流蕩漾,腳下一條花間甬道曲徑通幽,直達一處精緻異常的小樓前。
樓下有兩個小鬟朝著三人斂衽行禮,跟在一旁侍候。楊媽媽向沐長風展顏一笑,道:“你已很久沒帶過朋友來了?”沐長風淡淡的道:“世間知音難覓,曲高自然和寡!”楊媽媽輕嘆一聲,道:“你還是這般疏狂不羈,千古狂客沐長風,真的改不了了。”神情間竟帶著一陣難以掩飾的幽怨。
秦川心下大奇,暗想:“看情形沐前輩跟這位楊媽媽竟似是老相識!”
楊媽媽將二人帶至樓上一間陳設精緻的房間內,打橫陪二人坐了。一個小鬟點了一爐龍涎香,另一個小鬟擺放好酒菜,雙雙離去。楊媽媽向沐長風道:“你真的想讓本屆花魁來陪秦公子?”沐長風笑道:“你看我像是開玩笑麼?我的銀票難道是假的?不過我倒想先知道本屆的花魁是何許人也?”
聽他此言,楊媽媽登時滿面得意之色,道:“說來也當真湊巧,自上屆花魁詠蟬被周本祿那廝以十萬兩銀子強行納妾之後,城中四大勾欄院都瞄準了一個初到成都的絕色美人,那可是個頂尖兒的‘清倌人’,心高氣傲得緊,終於被我風月樓千方百計先挖了來。這位婉玉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皆精,僅一個月光景,便令風月樓收入倍增,名揚天下,連洛陽和長安各地的同行都要出高價請她出馬前去助場呢!”
她頓了一頓,又道:“不過這位婉玉姑娘心氣兒極高,又是個黃花閨女,她看不中的客人誰也沒辦法。連周本祿來了兩次,她也未曾理睬,聽說姓周的那廝氣得臉都發青了呢。沐大爺應該曉得這些吧!”
沐長風冷笑道:“楊敏,我離開成都這麼久,今次再見到你,才真的感到你變得越來越能幹了!”
楊媽媽白暫的臉蛋一下子全沒了血色,胸口起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