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前輩會這麼幹脆,居然答應放人!”
他惦記著沐青蘭,強忍痛楚,展開輕功,快步奔回,心念忽動:“以沐前輩的為人,怎麼會不跟我為難,而且還這麼輕易放過三位長老?莫非另有陰謀?”心下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加快腳步,待到得那株大樹之下,勉強提氣,縱身躍起,攀上樹幹,在沐青蘭背上和脅下推拿幾下,為她解了穴。
沐青蘭手腳立時活動自如,默默地將長袍給秦川穿好,躍下樹來,低垂了頭,默不作聲。
秦川跟著跳下了樹,伸手去撫她右肩,卻見她背脊微微扭了一下,掙了開來,仍不肯回轉身來。
秦川知她心中氣惱,正要出言開解,卻只說了句“蘭妹”,忽地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沐青蘭霍地回頭,驚得花容變色,慌了手腳,叫道:“川哥哥,你怎麼啦?”急忙扶住了他腰。
秦川搖了搖頭,微笑道:“我沒事,只不過受了點小傷!還能跑能打,死不了,你就放心罷!”沐青蘭從懷中取出手帕,給他抹去嘴角的血汙,見他臉如金紙,呼吸粗濁,不由得又驚又痛,一咬嘴唇,囁嚅道:“川哥哥,是不是……我爹爹乾的?”
秦川微微點頭,輕輕撫摸著她一雙小手,月光下但見膚白勝雪,嫩滑如脂,十指尖尖,他怔怔的瞧著這雙美麗之極的纖手,道:“還生我的氣麼?”沐青蘭急忙搖頭,反握住他手,潸然淚下,哽咽道:“你愛惜我的心思我豈會不知?川哥哥,我要你明白,你若有三長兩短,我也決不獨活!”秦川一呆,道:“你,這又何苦!”
沐青蘭俏臉微側,月光之下,已瞧清楚他臉色蠟黃,形容憔悴,她心下驚惶,當即摟住了他,將粉頰湊過去貼住他左臉,伸手在他胸口輕輕按摩,低聲道:“川哥哥,求你告訴我,該怎麼樣治好你的內傷,要我做甚麼都成!”
秦川暗暗運氣,只覺內息阻滯,氣血翻湧,自知若要內傷癒合,絕非易事,極難一蹴而就,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他懷中是沐青蘭溫香軟玉般的身子,臉上感受著她柔膩滑嫩的肌膚,香澤微聞,霎時間但覺輕飄飄的,朦朦朧朧,宛如置身雲間天上。體內劇痛隱隱發作之際,心中反生纏綿之意。
沐青蘭將臉輕輕離開他胸前,吐氣如蘭,一雙星眼默默的瞧著他,目光中流露出愛憐橫溢的神色。秦川搖頭道:“須覓個清靜無人的所在,自行運功療養,至少要半個月時日。”向她笑了笑,眨了眨眼,道:“不知妹子可願相陪?”沐青蘭見到他臉上的調笑之色,想起自己適才情不自禁地投入他懷抱,太也失態,心中怦怦而跳,不自禁的臉上紅了,月光之下,更見麗色嬌羞。
秦川見她眼皮低垂,一副女兒情態,尋思:“蘭妹確比玉妹靦腆得多了,似她這等淑女佳人,萬萬不能唐突。我生性粗鄙,以後說話可要小心些才是!”低聲道:“你若不願意,我自己覓個僻靜之處也成。”
沐青蘭抬起頭來,淚眼盈盈,目不轉睛的望著他,細聲道:“川哥哥,你知道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的。你再說這些話,我可從此不理你啦!”
秦川想到她數度為了相救自己,不惜捨生,委實是心甘情願把性命來交託給了自己,月下望著她楚楚可憐的麗色容光,猛地一陣熱血上湧,心神俱醉,伸出手來,輕輕替她拭淚。
沐青蘭扶住了他腰,幽幽的道:“這世上除了爹爹,你便是我最親的人,我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川哥哥,答應我,以後無論你去哪裡,都別再撇下我!”
秦川知她仍對自己適才點她穴道之事耿耿於懷,驀地心念一閃:“沐前輩莫非是為了蘭妹才成全我?”思緒紛紜,只覺得沐長風此舉大違常理。出神片刻,突然叫道:“蘭妹,你跟我來!”
沐青蘭見他神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