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計,便是扮作“十面魔王”模樣,難怪她會一眼認出此人。他心中一寒,向那緇衣人道:“你真的是魔教教主?”
那緇衣人嘿嘿一陣冷笑,倏地自樹頂消失,眾人但覺眼前一花,他身子已飄落在易婉玉面前,動作之快,猶似鬼魅一般。
秦川怕她傷害易婉玉,隨即跟著躍下,閃身而前,攔在二人之間。
百戲幫三長老驚駭之極,戒懼之心大增,各揮兵器,圍住了緇衣人。
吳長老失聲道:“尊駕當真是,是……‘十面魔王’項……項教主!”
那緇衣人淡淡的道:“想不到吳長老還記得本座!”語氣中竟有種莫名的寂寥之意。
吳長老矍然動容,躊躇道:“尊駕當年不是死在‘聖殿一役’了麼,怎麼會……?”
那緇衣人淡然道:“當年本教天絕宮‘聖殿’確實著了一場大火,‘聖壇’付之一炬,本教神器受損,元氣大傷。僅此而已,本座當然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他微微一笑,聲音仍是陰惻惻的,轉向易婉玉道:“前幾日曾有人扮作我的樣子,嚇退了鬼婆婆,莫非便是你這個小姑娘!”
易婉玉小嘴一撇,尖尖的下巴微微揚起,道:“是又怎地?”
那緇衣人點了點頭,又抬頭望了望天際星斗,忽道:“秦川,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定是你的小情人吧!很好,很好!”
眾人聽他語聲悠悠盪盪,正不知是何用意,忽覺一股惡風猛地撲面襲來,頃刻間院中飛沙走石,狂風怒號,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秦川一凜,唯恐緇衣人傷害到易婉玉,危急中不假思索,大喝一聲,長臂抱起她身子,凌空躍起,飄然落在院牆之上。
只聽一陣幽幽的冷笑,那緇衣人沉沉的聲音自遠處飄來,道:“秦川,你擊退筷子兄弟,壞我計劃,看樣子上官信是不會現身的了。我不想在此大開殺戒,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聲音戛然而止,月色下眾人但見黑魆魆的遠處房頂上的飄浮著一條人影,影影綽綽,冉冉悠悠,仍似虛懸在空中似的,正是那緇衣人。
寒風拂面,冷月照人。易婉玉側過俏臉,只見秦川一臉迷惘之色,皺眉苦思,輕輕推了推他身子,輕聲道:“川哥哥,你怎麼了?”原來秦川心中一直在想:“他是誰……在哪裡見過,好像在哪裡見過啊!”
但覺得那“十面魔王”的舉手投足,風采氣度,竟是似曾相識,毫不陌生,這種感覺一時間在他腦中總是揮之不去!
直到易婉玉又問了他一遍,秦川這醒覺過來,忙道:“我沒什麼。玉妹,你沒事吧?”
易婉玉搖了搖頭,笑靨如花,道:“有你在我身邊,我能有什麼事啊?快去看看三位長老!”
二人躍下牆去,卻見三長老呆立院中,身上臉上盡皆是一層黃土。吳長老忽然嘆道:“這人確是魔教教主!唉,他如果想殺我們,當真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王長老不解,大聲道:“吳大哥,魔教教主便又如何?未必像你所說的這麼厲害吧!他定是怕了我等聯手,否則何至要秦少俠單獨見他……”
吳長老瞪了他一眼,道:“你且瞧瞧自己的兵器再說!”王長老一怔之下,頓時臉色大變,手足冰冷,只見手中長劍不知何時已斷折,竟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劍柄,劍身卻早已不翼而飛。
鄧長老亦是一般的情狀,怵然道:“想不到江湖傳言是真的,魔教真的要捲土重來了!秦少俠,你千萬別過去……”
易婉玉伸手拔出秦川長劍,卻仍是完好無損,道:“三位長老,秦少俠的佩劍沒斷,說明那‘十面魔王’並無把握輕易便勝得了我川哥哥。”
秦川搖了搖頭,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測,遠遠在我之上,適才只是試探而已。玉妹,你在這裡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