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又道:“自從昨晚那個姓鄧的老兒問話後,我就一直心驚肉跳。今早那個姓秦的後生又向我打聽,然後小錢便不見了,八成被他們害死啦。小錢這小子那日親眼見到那幾個穿青衣服的傢伙接走的那兩位姑娘,後來又看到他們跟蹤那青臉老頭一夥。當晚我們便被人持刀威嚇,不準胡亂說話。我想來想去,他們定是已經對那二位姑娘和青臉老兒下了毒手,那姓秦的小子多半也要遭殃!”
他口中喃喃不止,顯然是又驚又怕,又氣又急。
秦川在屋外聽他所說與小錢一致,又說易婉玉等極可能慘遭“那幾名穿青衣服的傢伙”的毒手,不由得心中憂急萬分。
那尼姑和那婦人都勸慰夏掌櫃了幾句,又問他為何這麼晚才來。
夏掌櫃滿臉惶恐之色。搖頭道:“你們不知道,今兒小錢一直見不到人,到處也找不著,我猜測定是被人殺死啦,晚上哪裡還睡得著?適才幾個客人又打了一場大架,兇橫得緊,有個傢伙的頭還被人割下了,明兒一早不只官府來盤查生事,那幫江湖惡賊也決不會放過我。唉,這下咱們可是大禍臨頭啦!”
秦川聽來聽去。都是適才二哥怒殺“狂蜂浪蝶”齊衝之事,心想小錢的話確然不假,夏掌櫃當日也見到玉妹、桑舵主被人接走,這才受人威嚇,他怕連累妻女,所以將她二人藏匿於他二妹出家的尼姑庵中。
秦川本擬入內問明當日接走易桑二女及後來跟蹤吳長老之人的形貌,忽想:“我輩行走江湖,應以不擾民為先。此人已連受驚嚇,慄慄自危。我又何忍再雪上加霜,令他家人跟著受驚?”一念及此,別說夏掌櫃未必知情,便是當真知道眾人下落。秦川也決不會再驚擾他了。
秦川悄悄地躍上屋頂,想起易婉玉吉凶未卜,心中思潮起伏:“夏掌櫃說的有道理,客棧出了命案。定然亂作一團。蘭妹又不知怎麼樣了,黃寶的傷勢也不輕,也不知那花勇到底逃到哪裡去了。我應該繼續搜尋還是先回店裡?”
一時拿不定主意,正自彷徨之際,忽地瞥見西北方向一座院子內有間大屋的窗中透出燈光,隱約可見人影晃動,他眼力極佳,已瞧出那人影依稀是個男人,心中一動:“這麼晚了,一個尼姑庵的屋中如何會有男子?莫非便是那尼姑口中的‘惡客’?”
又想起一路追尋花勇和薛千洋不見,又莫非藏身此屋之中?
當下提氣疾行,幾個起落,來到那座小院之中。他無聲無息的躍落平地,見角門以外路北,單有個門兒虛掩,挨身而入,卻是三間大屋,惟有東間明亮。
只見窗上影兒是個男子,背上的雙鉤斜斜的映在窗紙之上,甚是猙獰可怖,忽聽那男子縱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淫猥之意,聽聲音正是“妙手粉蝶”花勇。
只聽一個女子驚怒的聲音:“邪魔,別碰我!”
秦川暗道:“竟有如此的巧事,正到處尋他,就遇見他。且聽聽動靜,再作道理。”穩定腳尖,悄悄蹲伏窗外。只聽花勇獰笑道:“仙姑,我如此衷懇,你竟不從。休要惹惱我的性兒,還是依了好!”笑聲中滿是淫穢之意。
那女子聲音怒道:“不依你便怎樣?”花勇嘿嘿笑了笑,道:“凡是女人入了花某之眼,再也逃不出去,何況你這一介女尼!我不過是愛你的容顏,不忍加害於你。再若不識抬舉,你就怨我不得了。”
那女尼悽然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只因自幼多災多病,父母無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