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死有餘辜,老天也不會放過他們。早晚他兄弟還會撞到我們手裡。你也不必過於心急。”易婉玉點頭道:“只怕仇地蜂暫時不會再露面啦!川哥哥,你也累了,去睡吧!”秦川道:“好,我要看著你進屋再走!”
易婉玉行到門口,回頭望時,見秦川兀自佇立院中燈籠之下,她忽地折身返回,嬌呼一聲,縱體入懷。
兩人摟抱在一起,良久良久。都不再說一句話。
直至遠處雞鳴之聲響起,易婉玉才微微一笑,低聲道:“去睡吧!”輕輕掙脫他懷抱,奔進屋去。
次晨秦川直至卯時方始醒來,但聽得遠處爆竹之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他睡眼惺忪的翻身下床,叫道:“外面有人麼?”只聽腳步細碎,一個黃衫少女掀帷而入,笑道:“四少爺。總算睡醒啦?”
這黃衫少女原是服侍秦夫人的婢女念萍。自秦川歸來後她心疼幼子,便一口拒約王瑾另尋丫鬟的主意,定要將自己最心愛的貼身丫鬟送與了他。
秦川自少小離家遠赴峨眉山以來,孤身苦修。八年間一切烹飪,縫補等務,均是事必躬親,習以為常。這時早已非復昔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嬌養少爺了。雅不願再讓婢女服侍,自然是斷然拒絕,只將兩個小廝田貴和孫福留在身邊。
秦夫人卻是不依。母子便僵持了兩日。後來王瑾出了主意,仍將念萍早晚前來侍候秦川起居,只不在他院中住宿。
秦川見念萍穿著一身紅紅的新衣衫,眉梢眼角顯得喜氣洋洋,頗見嫵媚,便問:“田貴和孫福跑哪兒去了?”
念萍微笑道:“大少爺一早便帶著他二人和一眾家丁們照例去城西訪貧問苦,給孤寡老弱送年貨貼春聯去了。年年如此,怎麼你忘了麼?對了,四少爺,全家都忙著過年,就你一人這般貪睡?”
秦川這才想起已是元旦,難怪炮仗之聲,四面八方的響個不停。他伸了個懶腰,微笑道:“你有所不知,我這幾日夜裡都沒睡好覺,困得迷迷糊糊!”又道:“我也想去看看王伯、孫奶奶、趙十二叔,不知他們這些年日子過得怎麼樣?”
念萍搖頭道:“現在去也太遲了。老爺吩咐過許管家和大少爺,好生照料他們,能幫的便幫一些,這些年家裡也沒少賙濟這些貧困人家,四少爺你就不用操心啦!”
秦川呆呆發怔,低頭不語。
念萍格的一笑,轉身出去,不久即回,雙手捧了臉盆,放在桌上。她從臉盆中提出一塊熱騰騰的面巾來,絞得幹了,便要為秦川擦面。
秦川忙道:“多謝,還是我自個兒來吧!”念萍道:“四少爺,你該不是嫌棄我蠢笨,不配侍候你吧!”說著眼圈一紅,淚珠兒盈盈欲滴。
秦川一怔,道:“你別多心,我絕無此意!”念萍潸然淚下,嗚咽道:“那你為何拒絕老夫人,不讓我來服侍您?還不是嫌棄我來著!”說著哭得更厲害了。
秦川忙道:“念萍姐姐,我這些年習慣了一個人過活,不需要人照顧。喂,你別這樣,你別哭啦!”念萍一面抹淚,一面嗚咽道:“我不信,你定是嫌我笨手笨腳來著。不然你便讓我服侍你一回!”秦川苦笑一聲,便由得她了。
念萍服侍他盥洗穿衣,又端了早點讓他吃了。
秦川心想:“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兒的安穩日子,我是決計不能再過了。等正月十五上元節一過,我便要去攜手百戲幫群豪,設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