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件事他們知道!
“當初安先生賠給對方的是兩萬,現在我這裡有兩百萬……”對方笑眯眯地拿出和解書,“我相信安先生一定能夠感覺到我們這邊的誠意,對不對?”
安海成能聽到自己血液流淌的聲音:“如果我不同意和解呢?”
然後他就看到對面的男人笑了起來,輕蔑而刻薄的,說話卻還是溫文爾雅:“就如同當年,如果那個女孩拒絕簽字,法院上,她能告倒你嗎?”
安海成想到這裡,恨地牙根緊咬,他用力地抓著身上的被褥,忽然,卻聽到屋內傳來一聲極輕的開門的聲音。
“海……海成,”周玉婷開啟了門,一抬頭就對上了安海成佈滿了血絲的雙眼,她下意識地微微瑟縮了一下,然後卻還是儘量保持著自己的微笑走了進去,“你醒了?餓不餓?”
安海成看著周玉婷停在距離自己還有四五步的地方就不再往前走了,冷冷地笑了一聲,聲音粗噶:“你離得那麼遠幹什麼?怕我吃了你嗎?”
周玉婷笑道:“怎麼會呢?”說著,趕緊上前了幾步,道,“海成,小哲回來了,現在和瑞瑞在樓下……要不,你洗一個臉,我們下去吃飯?”
“小哲回來了?”安海成微微一愣,然後像是才想起來這一茬一樣,點了點頭,“對……對,是說好今天出院的……我還打算開車去接他的……對。”然後一手掀了身上被子,“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大概是在醫院裡也呆不住了吧,”周玉婷笑了笑,幫著安海成將床整理好,“不過有瑞瑞去接他,兩個孩子在一起也挺好的。”
安海成卻理她,只是徑直去了屋子裡面的洗手間,迅速地去洗了一把臉,把鬍子颳了刮。
“海成,我把衣服放在床上……那我先下去了?”周玉婷看見安海成進了洗手間,微微直起身子,趕緊將自己從櫃子裡拿出來的衣服隨手放到床上,喊了一聲,隨後不等安海成回答便趕緊退了出去。
樓下安哲正在和王嫂說著什麼,安瑞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偶爾側過頭看一看他們,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像是在想什麼。
“爸爸呢?酒還沒醒?”注意到樓上的周玉婷,安瑞抬起頭往上邊看了一眼,視線掃過周玉婷略帶青紫的下顎,若有似無地笑了笑問道。
“剛剛已經醒了,這會兒正在洗臉。”周玉婷笑著,“等海成下來就能開飯了。”說著,走到安哲身邊,看了看他裹著石膏的手,問道,“哎,馬上都要開學了,小哲這手要多久才能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麼也要三個月才能拆石膏。”安瑞淡淡地接了話,然後看著安哲,扯了扯唇,“不過沒關係,小哲學習好,就算哪怕這三個月不能動手,到時候依舊能考個漂亮的分數。”
安哲只是微微地笑著對上安瑞的眼睛,然後道:“就算是跟不上,我想瑞瑞到時候也會教我的。”笑了更開了一點,“瑞瑞,對不對?”
安瑞冷冷地彎了彎唇,把頭回了過去,沒再做聲。
安海成很快就下來了,身上的酒氣還沒完全散去,眼睛裡有著很重的紅血絲,臉上有些倦色,眼底也是一片淡淡的青黑,看上去倒比安哲這個傷患的精神更差一些。
一番噓寒問暖之後,隨著王嫂將菜全部端上了桌子,幾個人也開始就坐準備吃飯。安哲右手還打著石膏,拿筷子不方便,於是便就直勾勾地盯著安瑞看。安瑞被他看得實在是沒了法子,只能耐住性子拿了勺子去喂他。安海成在一邊沉默地看著,視線好幾次停在了安哲那打著石膏的手臂上,然後卻又晃了過去,臉色卻是一點一點更加沉重起來。
一頓飯吃完,安海成輕咳一聲,帶著幾分猶豫對著安哲終於開了口:“小哲,關於這次車禍——”
安哲和安瑞對視了一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