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的殺手。”
阿依的心思很複雜,將病人當成試驗品的確不配做大夫,可不去做永遠不知道這方法是否正確。欲言又止地低下頭,她咬咬嘴唇。
阿勳突然敲門道:“伯爺,可以用膳了!”
“吃飯吧。”秦泊南說。
阿依回過神,一邊跟他往外走,一邊說:“我不想吃東西,大姑娘要我陪她去進香,我先回去了。”
“去慈安寺賞花嗎,去吧,年輕姑娘偶爾也該去玩玩。”秦泊南笑說,握住她的胳膊,從桌上拿起一塊鬆軟的綠豆糕忽然塞進她嘴裡。
阿依的臉刷地綠了:“先生,你明知道我還在噁心!”
“再噁心也要吃東西,我一直很佩服你的毅力,相信你噁心噁心就會習慣了。”秦泊南笑眯眯一連往她嘴裡塞了五塊糕點,才遞來一杯茶。
阿依囫圇吞下去,想吐的感覺更強烈。
秦泊南笑意盎然,彷彿很喜歡看她努力忍耐自己激烈情緒的表情。
阿依回到房間時秦無憂已經坐在屋裡等她,生怕她會跑了似的,無奈地換了件乾淨衣裙,被她拉著往前邊走。
有二太太在場,排場向來低調,聽秦無憂說,三老爺與秦泊南同歲,曾在兵營服役許多年,上過戰場立過軍功,之後被升為宣州宣撫使,這次回京述職大概有調職的意思。三太太是個高顴骨寬鼻頭的精明女人,因為家底比不上二房丈夫前途又不明朗,因此對二太太百般奉承。
她有一子兩女,長子秦珠十五歲,還在讀書,生得文質彬彬,一表人才。聽說他曾有個娃娃親,可因為三太太想在帝都找兒媳,費了許多力氣才退掉。他的雙生妹妹秦瑛頗有豔姿,杏臉桃腮,蜂腰削肩,一雙嫵媚的丹鳳眼顧盼流轉間風情萬種。小妹秦珍與秦無憂同齡,靡顏膩理,曲眉豐頰,上嘴唇有些短,一笑便會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秦無憂一出現,兩個姑娘就親熱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姐姐長妹妹短”地叫著,秦無憂訕訕地笑,因為不知該說什麼似很尷尬,她的確不擅長與人相處。
出門時,二太太帶秦無憂、阿依上了一輛朱輪華蓋八寶車,大太太攜秦俊登上後面一輛翠蓋油壁車,秦瑛秦珍則與母親共乘一輛,秦珠騎馬,丫鬟婆子又湊了兩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城外的慈安寺行去。
慈安寺是大齊國最大的寺廟,恢弘雄偉,寶相莊嚴,香火鼎盛,香客絡繹不絕。
知客僧前來迎接,熱情地將人往裡讓。二太太等人虔誠地進香拜佛後,添了香油錢,又要去聽住持講經。二太太知道年輕人不愛聽這個,就讓秦無憂帶姐妹們去玩,三太太吩咐秦珠好生照顧妹妹,大太太則拉了秦俊好一陣囑咐,就像對待五六歲的孩子似的,秦俊漲紅著臉,阿依覺得他大概很尷尬。
二太太又囑咐了丫鬟婆子一番,才和大太太們前往禪房。
她們一走,秦瑛姐妹便挽住秦無憂的胳膊要去禪院後邊看茉莉花。阿依在心裡默背《黃粱醫經》,跟在後頭巴不得誰也別來理她,走在她身旁的薄荷卻一臉不樂,尤其當聽見秦珍猛誇秦無憂鐲子好看,秦無憂給她,秦瑛又央她帶她去參加宴會,秦無憂很為難,秦瑛就陰陽怪氣地用“拿架子、瞧不起人”來擠兌秦無憂讓她滿臉通紅時,更加氣憤,窩火地咕噥道:
“這兩個棉裡藏刀的,又來欺負大姑娘,大姑娘也太好性了,給了鐲子竟還不回嘴!”
“……”
“解頤,你在聽我說嗎?!”她瞪著神遊的阿依,生氣地問。
“吃虧是福,只要不是性命攸關的大虧,也沒什麼。”
“你還真好性,照你這麼說,別人罵你你也聽著,別人打你你也忍著?”
“別人罵我磨的是別人的嘴皮子,我又不會少塊肉;打我麼,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