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抽泣著,目光當中帶著一股絕望:“從醫院回來後,直接把門鎖都換了,鬧著跟我離婚!當時我就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您別傷心,您貴姓?慢慢說。”
看到這個女性哭得稀里嘩啦的,聶採連忙安慰道。
這個女人的遭遇也太慘了,患了腦瘤,丈夫非但不安慰她,還想跟她離婚,劃清界限,簡直就是太沒有人性了。
“我姓郭,記者同志您叫我郭大姐就好。”
過了好一會,這個女性的情緒才穩定下來,聲音沙啞地說道:“後來法院調解之後,我跟那個天殺的離了婚,女兒歸了我,可是不光該分割的購房款沒有還給我,連每個月一千來塊的撫養都拖欠過好多次,我腦瘤又不能幹什麼活,沒辦法才向法院申請了好幾次強制執行,甚至用媒體來曝光他……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也不想鬧到這個地步啊。”
“大姐,這時候還念什麼舊情啊,像這種人,就應該讓法院拷回來!”
聶採恨恨地說著,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他知道今天是去抓老賴,可沒想到這個老賴這麼可恨,居然這麼狠心,拋下重病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兒,連撫養費都不給,這也太氣人了。
女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最需要別人的安慰,這個“老賴”居然還落井下石,拖欠撫養費當起“老賴”來了,這個郭大姐年輕的時候長得也應該挺標緻的,沒想到卻瞎了眼,嫁給了這麼一個禽獸!
“對了……我看申請人都在那邊那臺本田商務車裡,您怎麼跑這裡來了?”
聶採突然想起了什麼,忽然問道。
“她是臨時加上去的,我們院長看他的情況太可憐,就把她們母女倆加到了名單上面。”
前面那名開車的法警嘆了口氣,從車頭拿出了一包紙巾,遞給了這個女人:“車子有些不夠,再加上她這單案子的金額也不大,所以才安排她坐這臺車上。”
聶採摸摸鼻子,有些無語。
這個郭大姐就算是臨時被加上的,但因為執行金額不大,所以被安排到這臺車上。
感情這臺車是二等公民的待遇?自己估計也是臨時被安排來這破舊麵包車的把……
“等這麼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發……”
聶採不敢再提起郭大姐前夫的事情,怕她傷心過度,明智地不再說話了。
就在聶採百無聊賴的時候,終於,聶採在法院的大門看到了一夥人前呼後傭地從法院裡走了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應該是領導,他邁著大步,和旁邊一個年輕的女記者有說有笑。
那個女記者穿著一身白色的職業裝,胸前帶著一張採訪證,斜揹著一臺照相機,應該是報社的記者。
“韓記者啊,你們省報的影響力大,打擊這些老賴,就靠你們來曝光了啊!“
那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大聲笑著,衝著那名女記者說道,語氣當中帶著一股恭維。
“劉院長,您說笑了,今天您請了這麼多媒體,還有省臺的記者,我怎麼敢居功啊。”
那名女記者笑了笑,搖搖頭說道。
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畢竟同樣都是省級媒體,報社的影響力的確比不上電視臺。
這個年代網路發達,看電視的人都少了,看報的人就更少了,絕大多數的報社能生存下去,都是靠財政撥款和強行攤派訂閱這幾種手段而已。
“唉……您別說,今天還真靠你了,我們求了省臺那麼久,他們才肯派人來幫忙拍新聞,可是他們居然還派一個實習生來!”
這個劉院長嘆了一口氣,快步走到一臺豐田越野車哪裡,開啟車門讓韓記者上車,然後才說道:“基層法院廟小容不下大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