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早與本官私定終身,非卿不娶非君不嫁。”
眾人拍案而起:“古豺狼,你這衣冠禽獸!”
酒鬼捧著酒壺,打著酒嗝:“你們這些都是毛毛雨,要知道,夏姑娘早就在酒窖中與我共處一室,同榻而眠。”
眾人怒髮衝冠:“閉嘴,喝你的酒去吧!”
汪雲鋒已經渾身發抖,穿過人群,在一片混亂中逮住夏令寐的胳膊。對方已經氣得神智不清,面滿紅霞,眼眸依然鎖定上躥下跳的莊生,長鞭揮在地板上啪啪的響。
“令寐。”
她怒視著他:“幹什麼,你也想捱揍。”
汪雲鋒抿了抿唇,雙手一扣,將她拖入自己的懷中,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上了她的唇瓣。
兩人似乎立於天地之間,只看到女子的裙裾緩緩垂地,髮絲在暖陽下閃閃發光,那鮮紅的珊瑚鞭子似乎還帶著怒,再染上了羞,一抖一抖的盪漾開來,再在他人的倒吸冷氣中畫出漣漪。
一時之間,寂靜無聲。
趙王妃展眼望去,莊生的眸中有什麼一劃而過,古琅陰霾的神色裡都是狠毒,酒鬼……已經醉得不醒人事。
半響,憑空中一聲嬌喝,長鞭再一次有了生機,辣辣的撞向身前這膽大妄為的男子:“汪雲鋒,你找死!”
萬死不辭的汪雲鋒汪御史在肉痛中死死記住了:夫人的打罵要忍得!
他忍。
再一次皮開肉綻的汪哥哥被白子扛回了主院,黑子在他們身後高來高去,還幸災樂禍:“真正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汪雲鋒哼哼。為了讓情敵們知難而退,一頓鞭子算得了什麼。再說了,夏令寐的豆腐也值得一頓鞭子,他不虧。
當然,半夜在床榻上痛得翻滾不得安眠之時,他還是忍不住琢磨自己這一招棋下得對不對。畢竟,這吃女子胭脂的一招,是某位色皇帝的拿手絕活。汪雲鋒不是色令智昏的皇帝,夏令寐也不是雍容華貴的冷情皇后。
這天夜裡,素來嚴肅的汪御史醒來後發現自己的嘴唇咬破了,春夢復甦了,床單要換了。他自己抱著替換下來的被褥和褻衣,左右為難,最後一腳將門口打地鋪的卷書給推滾了出去,把兩人的被單等物交換。末了,還不放心,又當著夜貓子白硯的面將睡死的卷書給扒了乾淨,把自己的衣物套在卷書身上,拍了拍手,大踏步的跑到了庭院裡將卷書的褻衣毀屍滅跡,這才施施然的去曬月亮。
他不敢睡了,春夢再有痕,他又找誰做替罪羊去?
豈料,今晚的月色太撩人,院中摸黑賞花的人不止他一個,立在池邊的人還有趙王妃。
汪雲鋒心下籌措,到底上前打了招呼。
趙王妃一張笑容可掬的臉在月光下有層淡淡的白暈,如霧中花般不是很清晰:“汪大人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汪雲鋒深深吸口氣,夜裡露水的清氣順著鼻翼到了肺腑,讓整個人抖擻起來。他隔著三步遠,只望著她,信誓旦旦的道:“我會保護好令寐。”
趙王妃瞭然:“我信你。若說這世間有誰最在乎堂姐的性命,除了你,沒人敢論第一。說到底,堂姐也是因為救了我們兩姐妹,這才被古家人盯上。現在敵在暗,我們在明,堂姐又不知緣由,難免會出岔子。”
“我不想她牽扯朝中大事。當年,本該是我這家主替她入宮救人,而不是任由她獨自涉入險境……說到底,當初是我錯得太多,以後護她一輩子也是應當。”
“堂姐不領情咋辦?”
汪雲鋒望向池塘中或明或暗的燈光,負在身後的雙拳緊了緊,喃喃著:“那就當我自作多情。”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與趙王妃面對面,從遠處看去,倒像是藕斷絲連的情人在互訴衷腸的樣子。在暈黃的燭光下,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