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貝靈格這個總軍需官的工作做得很是紮實到位;比較起來,劉郇膏的那一套,反倒不夠瞧了。
另外,也要給劉郇膏考慮準備赴浙以後如何施政的時間。
劉郇膏去蘇,會對江蘇和上海的工作多少造成一些影響,所以抓總的趙景賢也得心裡有數,預為之備。
至於劉郇膏的“資歷”,硬拗的話,也不見得不夠。一個是有江蘇皋司、江蘇藩司這兩個位子打底,一個是劉郇膏這個進士,和李鴻章、馬新貽都是同榜,李是總督,馬是巡撫,還有,馬巡撫也是從馬藩司過來的。
所以,彼此彼此吧。
對丁世傑,也有所暗示,但沒有像劉郇膏這樣交底;畢竟,請蔣益灃走人,還得花一點時間。
關卓凡決定,上海和江蘇的班底,暫時一個都不往北京帶,一個是地方上的人手本來就緊張;一個是要示天下“一秉大公”。
還有一個就是,北京我已經有所佈置了。
上面這一切的順利實施,都有賴於這場政爭的最後勝利。北望神京,關卓凡“充滿了戰鬥的豪情”。
正當關卓凡密鑼緊鼓地為返京以及來年做佈置的時候,派駐日本的徐四霖回國抵滬了。
關卓凡立即傳見。
短短几個月,日本的政局,波雲詭譎,急劇變化。
一如關卓凡所料,幕府征伐長州,並未發生什麼實質性的戰鬥。長州的藩政已為保守派的俗論黨掌握,為表示對幕府的恭順,逼迫尊攘派的三個家老——國司信濃、益田右衛門介、福原越後,切腹自盡謝罪。
長州藩主毛利敬親父子,向幕府遞交親筆悔罪書——這是很屈辱的事情;同時,幕府下令破棄長州山口城,以示懲戒。
之前,在尊王攘夷運動中,長州冒出了許多地方武裝,和中國的“團練”彷彿,什麼“奇兵隊”、“力士隊”、“先鋒隊”、“八幡隊”、“集義隊”、“義勇隊”、“荻野隊”,還有的名字非常好玩——“農民隊”、“游擊隊”。
這些武裝,泛稱“諸隊”,政治觀點激進,算是尊攘派的軍事組織。俗論黨秉政之後,一律予以解散。“諸隊”的首領,尊攘派的領袖高杉晉作,化名谷梅之助,潛逃至九州的筑前藩,在一位叫做野村望東尼的女人的家裡躲了起來。
徐四霖說道:“這位野村望東尼,據說貌美如花,能詩文,善歌舞——不過不是歌姬。她的家,叫做平尾山莊,在當地大大有名。只是少有人能夠登門入戶,窺其堂奧。外人看來,是十分神秘的。”
關貝子心有所動,這個野村望東尼,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後世頗有爭議,有機會倒要去“一窺堂奧”。
他微微點頭,說道:“這也是位奇女子。她能夠庇護叛逆,還不受什麼追究,應該是有相當的背景的。”
原本希望引徐四霖講多幾句“奇女子”,可惜徐道臺只答了一個“是”字,便把話題轉到了高杉晉作身上。
徐四霖說道:“此君著實是個人物!幕府和俗論黨滿世界捉他,他卻沒過多久就潛回長州,在俗論黨的眼皮底下,聯絡‘諸隊’,佈置起事。上個月,就在下關的功山寺舉兵,明刀明槍地和俗論黨幹起來了!”
徐四霖離開日本回國的時候,雙方尚未分出勝負。但徐四霖判斷,俗論黨不是“諸隊”的對手。
徐四霖說道:“豪農豪商都支援‘諸隊’,還弄了一個什麼‘莊屋同盟’出來,專門為‘諸隊’籌糧籌餉。而且,‘諸隊’雖是‘團練’,卻大多以西法訓練,戰意也遠比藩軍高漲——許多藩軍並不願意和自己人見仗。以卑職之見,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