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冷哼了一聲道:「你要是不信我,那就等一旬試試!」
李元吉覺得李世民這是在裝腔作勢,是嘴硬,所以笑著點點頭道:「那我就等一旬試試……」
李世民又哼了一聲,甩起了衣袖,離開了中軍大帳。
李元吉望著李世民消失在帳門口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
褚遂良在這個時候吞吞吐吐的道:「殿下,李郎君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李元吉愣了一下,看向褚遂良道:「你認可我二哥的說法?」
褚遂良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道:「有聖人和殿下作保,柴駙馬固然能逃過一場殺劫,但百姓們若是因此鬧起來了,您和聖人橫豎得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褚遂良就差明著說,一旦百官們以民意想要挾的話,即便是皇權,也不得不暫時低頭。
但他是士人階級,如今又是百官中的一員,不能說百官們的壞話。
更重要的是,他身為士人,也不能向掌權者灌輸百官們會以民意要挾皇權的觀念。
一旦掌權者記住這個觀念了,並且對這個觀念下所產生的事情生出了厭惡心,那麼掌權者很有可能會想辦法將百官們和百姓們剝離開,讓百官們沒辦法再代表百姓們,到時候百官們,又或者說士人階級就會失去一份約束皇權的手段。
當然了,從歷史的經驗來看,掌權者們是無法將百官們和百姓們剝離開的,因為百官們都來自於百姓們當中,而百官們又融於百姓們當中,所以無論是誰,用任何方法,都很難將這二者分開。
但,掌權者還是有辦法掙脫百官們以民意要挾皇權的這道枷鎖的。
所以褚遂良說什麼也不能給掌權者灌輸這種觀念,不然他會成為士人階級的罪人的。
「那你覺得我應該如何處理此事?」
李元吉在沉默了片刻以後,一邊思量著,一邊盯著褚遂良問。
褚遂良微微拱了拱手道:「臣以為,當召柴駙馬來此論罪,以回應朝中諸公的彈劾。至於如何處置柴駙馬,要不要治柴駙馬的罪,等柴駙馬到了此處,一切自然是由您說了算……」
說到最後,褚遂良樂呵呵的道:「臣想,朝中諸公就算對柴駙馬再不滿,也不可能追到此處來要求您懲處柴駙馬吧?」
此處遠在長安千里之外,又是中軍大營所在,不僅山高路遠,行的還是軍法。
朝中的百官們除非是瘋了,不然不可能跑到這裡來找刺激。
只不過,褚遂良不說將柴紹召來此處還好,一說將柴紹召來此處,李元吉就想起了一個他差點都快忘了的人。
「我此前不是召薛萬徹來此處覲見了嗎?怎麼還沒來?」
褚遂良愣了愣,神情古怪的道:「薛將軍來信申辯說,他在來的路上不小心栽下了馬背,摔斷了腿,如今只能讓部曲抬著來此地了,所以可能會耽擱一些日子。」
李元吉聽到這話,沒好氣的道:「他恐怕不是不小心栽下了馬背,而是故意栽下馬背的吧?」
薛萬徹的腦袋不算太聰明,所以他能想到的損招不多,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招,不僅蹩腳的要死,還很容易被看穿。
褚遂良憋著笑道:「這個臣就不知道了,要不臣派人去問問?」
李元吉長出了一口氣,擺擺手道:「還是算了吧!我怕你派出去的人在長安城來此的路上找不到他,反而在薊州總管府裡找到他,那樣多尷尬啊。
到時候不治他的罪都不行了。」
褚遂良樂呵呵的笑道:「殿下還是寵愛薛將軍……」
李
元吉瞥了褚遂良一眼,沒有搭話。
寵不寵愛薛萬徹,他之前就跟褚遂良講過了。
說寵愛,根本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