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人群看,“你不知道,想來你這幫學生,定然是知道的。”
曾澍遠冷哼:“笑話,院士都不知曉的事,他們幾個毛頭小子能懂什麼!”
聽他二人如此言語,想來是這十里坡的山賊等不及尋藏寶圖,索性直接殺到書院裡來找院士討要了。
奚畫躲在木柱後面,看著格外擔心。
曾院士已是花甲的高齡,素來平易近人,從不難為大家,而今見他被這般羞辱仍昂首挺胸,寧死不屈,不由讓人心疼。
四下裡正靜得出奇,驀地聽屋頂上有鳥雀撲騰的聲音。
關何微抬眼看了一下,身子不自覺往前走。
“你幹甚麼?”奚畫忙拉住他,“這可是土匪,真刀真槍的拿著傢伙,你別上去作死!”
他輕輕頷首:“我知道。”
“……沒準兒咱們書院還有未被逮到的人呢,眼下只能奢想能有人溜出去報官了。”
話音才落,前頭四五個山賊便綁著張伯和二嬸兩人,推推搡搡走了過來。將刀一收,對著那衛老九抱拳道:
“大哥,全部人都在這兒了。”
“確定沒有漏網之魚?”
“決計沒有,兄弟們把那茅房地窖冰窖都翻了個底兒朝天,再沒第二人了!”
“好,做得好。”衛老九一屁股往花壇邊沿一坐,如打量獵物般的,摸著下巴掃視眾人。
“爺爺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耗,整整一個下午呢,不怕撬不開你的嘴!”
這群匪賊倒也會挑時候,偏生等雷先生不在時才下手,如若是平日雷先生上課,書院門外總會有衛兵把守。
而今書院上下連張伯週二嬸都被抓了來,要偷溜出去報官,想是艱難萬分。
奚畫心急如焚,卻又想不出別的辦法,眼睜睜看著那衛老九對著院士又是打又是罵,大呼小叫,好不得意。
隔了少頃,她似是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到處張望。
奇怪,關何去哪兒了,剛剛不是還在旁邊的麼……
*
孔子祠門口,四個山賊手持長/槍來回巡邏,恰從一棵槐樹下走過,頭頂上呼啦啦一陣響動。
“什麼人!”
幾人當即警惕地握了長/槍四顧又抬頭,樹枝上一隻灰白翎羽的鳥雀正抖著翅膀,偏頭理毛。
見得不過如此,便有人鬆了口氣,笑嘲:
“我還道是什麼呢,原來是隻扁毛畜生,看把你給嚇得。嘖嘖……”
“你還好意思說我,方才自個兒不一樣喊出聲兒了?”
“我哪有你這麼驚乍乍的!”
“誒,你們倆啊,大哥不說二哥……”
一行人吵吵鬧鬧地往學堂方向走去,孔子雕像背後,一道黑影閃過,速度甚快叫人看不清模樣,只見得平地裡乍起一股疾風,枯葉飛卷,沙塵盤旋。
書院青牆之外,關何縱身翻落而下,落地時悄然無聲,梢頭的白隼見狀,展翅飛到他肩頭站定。
兩排垂柳樹蔭下,花深裡一襲黑衣朝他走來,拿眼瞥過四周,低聲問道:
“十里坡的山賊現下可是在書院裡的?”
“嗯。”關何頷首,“人數不少。”
“幾人?”
“少說有一百。”
“那還好。”花深裡頗有信心地點了下頭,“我們帶的人手足夠了,一會兒只等他們問出藏寶之地再動身……你也要去麼?”
見他已然將外袍褪下,裡頭穿的正是一套玄色勁裝,腰間兩個暗器囊,背後還有裝著千機弩的百寶袋子。
花深裡倒是看得訝然,愣了一陣才笑道:“這身行頭可齊全得很,換都不用換了。”
“走吧。”不欲與她多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