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下,誰會真犯了倔的和丈夫去硬扛道理。
岑氏還年輕,子女不多,在這個家資歷也淺,這時候斷了夫婦的情義,下半輩子日子和相敬如冰不遠了。此刻被婆婆罵幾句,回去在老公哪裡還算是為支援他事業犧牲,說不準還要被心疼呢。
春華回家和自家的那個說了這事,司馬懿不但沒任何對弟弟的不滿,反而有點慶幸,“大哥不在,也幸好我們同樣不在家,否則可要難做了。”
春華盯著這貨有些不可置信。
你弟和個流放犯都同吃同住了!為反抗父親對友人的“不公正”言論,他都和那個政治犯同居了!
同居了!
“你怎麼還想不明白,”看妻子仍是一臉迷糊,司馬懿耐性解釋道,“如果此刻我們還在家裡,我就該聽著父親的命令去這戶人家外堵住那小子出來了。”
“……”
仲達你該不會是當年大哥不在時候,這種被父親差遣去做惡人,苦逼地管束弟弟們的事做多了吧?
一想到這兒,春華就露出個同情的眼色。
司馬懿看了妻子的眼色胸悶,“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這事兒長嫂不在,母親也只能找了你去使。”
……還真猜對了。雖然逃得快,但虞氏也找她來抱怨了。
如果她此刻在家,就要被派去給岑氏做思想工作去了。
二達呀二達,你家兄弟究竟被你爹逼得有多慘呢。
真是被壓抑打擊得太慘了,此刻聽到終於有個兄弟出來胡鬧,讓他爹狼狽不堪,司馬懿反倒有些幸災樂禍。
甚至還很舒心地問,“那個被流放的人叫什麼?”
春華吃他不消,“姓殷,名武。”
殷武。
司馬懿忽然就明白過來了。
“這個名字難道有錯?”春華低頭默唸了兩遍這人的名字。
殷武。
然後也發現了其中的微妙之處。
你妹!竟然是化用了《詩經》中的《殷武》。
“你也想起來了對吧?”司馬懿道。
怎麼會想不到呢。
但凡這個時代還被普及過教育的人,《詩》三百就是漢朝的小學啟蒙教材,《殷武》是詩三百的最後一首。
春華勉強算個上過學的人,也常拿詩經篇目練字,這會兒馬上自己背上了,“天命多闢,設都於禹之績。歲事來闢,勿予禍適,稼穡匪解。
天命降監,下民有嚴。不僭不濫,不敢怠遑。命於下國,封建厥福。 ”
靠!
哪怕她作為穿越女,佔了點歷史小便宜知道兇殘的司馬家未來有一支要當天子,但司馬孚可不是個穿越男,他根本沒必要去私藏這樣一個人。
而北方目下能夠自稱天命的,除了曹操還可以有誰?
這個被囚禁的流放者,除了這個“殷武”的名字,卻是連家世身份什麼都讓人查不到。不是化名是什麼?
再聯想聯想司馬家和曹操那些說不清的關係,越往深處想,越是讓春華心寒,“這事果然蹊蹺,那人據說是被流放的,但卻還留在都城內,執金吾難道是死的嗎?御史是死了嗎?還有這事現在看來反更是風聲大雨點小了,說閒話的人那麼多,卻沒個真跳出來執法的人?”
又猶豫起來,“如果真是密令的話,那麼阿公……”
“父親當然是不知的。”司馬懿說道,“父親畢竟……該頤養天年了,那位大人有事差遣的話,我和大哥都不在,三弟叔達便是人選了。”
這一家的兄弟,大哥倨傲人品卻和父親一樣正,做事也比較高調;二達同學外表一副被他爹逼出來的道貌岸然,內心自打小九九;三達同學作為庶子,從來都是將低調進行到底,內心穩重並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