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汪修文都不讓他嗑瓜子!
再加上個高血壓,幾乎人人拿他當重點物件看顧,別提葷腥,肉湯都不讓老爺子看見,照理說這些小輩也挺不容易,吃個肉都得偷偷摸摸的,不讓他看見嘴饞,他應該體諒體諒。
不可能!汪老爺子表示他最可憐,也沒見有人同情他。
說實話,在中午那一頓之前,他得有足足半年沒碰到一點肉星了,隔著幾百米他也能聞到那股子專門屬於肉的香味兒。
那平時吃什麼?吃菜。
怕調料用重了加重了他的病情,他吃到嘴裡的所有菜都是清清淡淡的,纖維多的得梗著脖子嚼很久才能嚥進嗓子,那湯就跟白開水一樣。
那能有什麼滋味,就是草!
可是這倆人做的不一樣,就算是蔬菜,他們一道菜至少放兩種顏色不同的,多了要放四五種,花花綠綠搭配起來,就是那麼有滋有味,看著就覺得有食慾。
他們也捨得放料,(可能是北方人口重?)大多數都是用醬汁調和,不鹹,也不淡,就這米飯吃正好,兩個人的廚藝正好把食材本身的香嫩發揮了出來,竟然意外的好吃。
就說眼前這道素小炒,蘑菇滑嫩,西蘭花香脆,紅蘿蔔水靈,這個醬汁是乳白色,鹹香口味兒,香菇放嘴裡先不嚼,吸一口湯汁,濃郁香滑,再要一口蘑菇,柔軟鮮嫩,各個鮮美的味道在舌尖上舞蹈,像是高超的藝術家在嘴巴里作出完美的畫作。
好吃,就是好吃,汪老爺子光米飯就盛了三回。
齊和生和程夢香看著他吃。
兩個人在晚宴上吃了七八分飽,說真心話汪家廚師的手藝還是不差的,只是有點偏西化,可能西餐畢竟擅長,之前桌上的肉類味道都很不錯。
可惜看上去那人不擅長做素菜,弄得沒滋沒味,這才招了汪老爺子的恨。
程夢香手肘戳著桌子,手托腮,就那麼看著汪老爺子狼吞虎嚥的吃飯。她隨手夾起一筷子菜嚐了幾口,自動忽略對方的怒視,淡淡道:“其實,這些東西可以更好吃。”
汪老爺子的嘴巴沒停下,耳朵悄悄豎起來了。
“這食材算不上好,”程夢香又夾了一筷子,仔細品了一下,“姥爺,你沒有嘗過我們種出來的東西,那才叫真的好吃。”
怎麼沒嘗過!闊楠剛開始和她做起生意,那時候還不知道她就是汪家小外孫女,汪修文為了孝敬他,還沒等超市開始賣,先給他運過來了幾筐子水果。
那水果真是……
有水果味兒啊!
別怪汪老爺子詞彙量低,也不是老爺子不會誇,有水果味兒在他心裡真真是非常高的評價了。水果還能有什麼味?不就是它本身的味道,還能有肉味、海鮮味?那不就串了味兒了?
水果只需要有它自身的水果味兒就好,可惜現在的大部分果農,為了提高產量不擇手段,打農藥,胡亂嫁接,亂用激素,導致水果越來越喪失了它所應該有的那種味道。
吃了這麼多年寡而無味的水果,他本來都不對它們抱有什麼期待了,汪修文卻給他帶來了那麼大的驚喜。
那甜脆脆的蘋果,一咬“咔嚓”一聲響,蘋果汁多的能濺一臉!那水靈靈的大桃子,酸酸甜甜正對味兒,吃一個桃汁淌一手,吃完桃核都捨不得扔,埋到院子裡,萬一能長出小苗,說不定過幾年就能吃上那麼好吃的桃子。
更別提那紅彤彤的草莓,越嚼越香的核桃——那核桃他連著芝麻、豆子打了核桃粉,一喝一嘴油,香味兒能把那群小崽子都引來,呼啦啦一擁而上,那他可就剩不下什麼了,所以每次吃那個,他都是偷著吃。
越想越饞,他乾脆拿飯菜堵上自己的嘴——可是這飯菜也不如剛才滿意了,他聽著程夢香說:“我明天給山上的員工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