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一向都頗有長媳威嚴,又說的在理,教溫氏也啞口無言。
此時阿月正在房裡看禮冊,清點大婚當日收到的賀禮。陸澤也在旁幫忙,可算是放了半日的假:“母親說明日幾時回門是吉時?”
“辰時過半最好。”阿月想到堆滿兩間房的嫁妝和賀禮,就覺頭疼,“東西太多了,嫁妝裡有十六間鋪子莊子,過一陣子還得去鋪子收租。”
陸澤見她蹲在賀禮中,很是焦躁,笑笑說道:“你從來都不愛念書,有小聰明,卻都是拿來玩。”
阿月偏頭看他,笑了笑已快步走了過去,跨過堆滿的禮,挽他胳膊:“那是時候你陸大才子上場了,這記賬的事你來做吧。”
陸澤微微一笑:“妻子的東西都是自己握在手裡的,你不怕我記著記著就據為己有了麼?”
阿月撇嘴:“陸哥哥你的想法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暗。”
陸澤失聲笑笑,摸摸她的面頰,往那親了一口:“你去歇著吧,我會清算好。這兩日累著你了,等過了這些時日,就不會那麼累了。”
“不累,一起吧。”阿月哪裡捨得自己去歇著,恨不得整日瞧著他,雖說如今也差不多就是二十四個時辰在一塊,“早點整理完,早點就寢,免得明日我們兩人都精神不振,讓爹孃擔心。”
陸澤若有所思:“新婚夫妻精神不振,倒是正常。”
阿月不知話裡的意思,還很讚許的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又覺不對,驀地偏身盯他:“陸哥哥你、你……”這樣露骨的話她竟然還點頭,“你越發壞了。”
陸澤笑笑,又道:“還是改不了口麼?”
阿月這才反應過來:“我會好好改的。”
“沒外人在,這麼叫也無妨。”
“可要是叫順口了,十年二十年後怎麼辦?”
“一如既往。”
阿月擠眉弄眼:“變成老公公老婆婆了呢?”
兩人想了想,默默的看看手背,果真起雞皮疙瘩了。阿月肅色:“還是盡力改口吧。”
說罷,兩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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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離的近,回門也不急著出門。晨起,阿月和眾人一起去向程氏請安。
程氏特地囑咐了相關禮儀,阿月認真聽教。見阿月乖巧,沒有半分因自己孃家權勢而高傲,心下更為滿意:“夕陽落山前就回來罷,晚飯一同食用,就別長留孃家了,不差這一時半會。”
婆婆都這麼說了,也不好讓他們等,阿月笑笑:“聽孃的。”
一眾妯娌小孩散去,往用飯的地方走去。溫氏往後頭看看,見阿月走的較遠,輕輕笑道:“娘也不問問我們樂不樂意等她吃飯,我看老七媳婦日後才是要當家的,大嫂地位不保啊。”
郭氏蹙眉:“胡說什麼。新婦回門,晚飯本就不該在孃家吃,娘順嘴提一句,你又多心了。”
溫氏就是不服氣,歸根到底不是阿月討人嫌,而是她爹爹和慕宣一樣,都是大琴國的將領。可就是處處比不過慕家,長輩比不過就算了,連她和阿月同輩也比不過。那日阿月嫁來,排場比公主出嫁還要壯觀。連太上皇都親筆賜畫,太后皇上也送來賀禮。
她慕家為大琴國拋頭顱灑熱血,他們溫家就沒有了麼,憑什麼風頭全被搶了去。如今不壓她一壓,日後就要被踩在頭上了。溫氏冷笑:“她現今是隻兔子,再得寵些,就會吃人了,等著瞧罷。”
說話間,阿月和陸澤已經走的很近,聽見最後一句還不知道她指的是誰,誰想這時三嫂馬氏說道“我瞧著老七媳婦確實不是善茬”。這話入耳,可將阿月怔了怔。
用過飯,離吉時還有小片刻,阿月和其他嫂子們坐在大堂裡陪程氏說話。瞧了二嫂三嫂好幾回,還是想不通自己哪裡得